苏晏以吏部左侍郎加封文华殿大学士,在内阁中排名第三。排名第二谢时燕对此忍。可新君又调整辅臣职位,把苏晏与他同放在次辅位置上,这下把他噎得,简直如鲠在喉,几天吃不下饭。
更令他难受是,连接几项重大国策,新君都听取苏晏意见。且不论这意见是否正确,单说如此集权于人,内阁其他辅臣还有什存在必要?
“势头不妙啊……”谢时燕喃喃道,“苏十二这是要手遮天。”
谢蕴听吓跳:“不至于罢,他才多大!再说,上面还有个杨首辅呢。”
“杨亭?呵,要不要跟你爹打个赌,赌他这个首辅干不五年。”谢时燕斜乜着儿子,眼神中透出在朝堂上全不曾出现过精明样。
“什?戚敬塘……那个差点把药死登州小子,奉召与于侍郎同提督军务,去围剿廖、王联军?”病榻上,谢时燕惊怒地瞪大眼睛,激动得连婢女手中药碗都打翻,“皇上是不知道他对做什吗?”
谢时燕长子——翰林院侍读学士谢蕴答道:“皇上自然是知道,这不,还派两位太医来给爹诊治,并赐不少调理身体补药。可见皇上对爹还是十分信重。”
谢时燕挥手打发走屋中仆婢,对着儿子说心里话:“太医与补药,那只是姿态,是做给你爹与朝臣们看,为是彰显圣德。至于在皇上心里占不占分量,还得看朝廷定策时,采用是谁主张。
“本打算,先把这登州小子狠狠收拾顿,等病情好转就上疏治他个意图谋害之罪。可谁料皇上提前步擢升他,这叫如何咽得下这口气!”
谢蕴道:“爹最近病休在家,可知戚敬塘是得苏阁老举荐才上位。”
谢蕴更加吃惊:“爹何出此言?”
“朝野上下,背地里都叫‘稀泥阁老’,嫌只会劝架、和稀泥,难道不知道?当然知道,可仍是要明哲保身。”
“杨首辅不爱争风头,不也是明哲保身?”
“不样,杨亭遇事优柔寡断,容易被强势者影响。他天性温和,总希望身边人人都好、所有人利益都能顾全,可朝堂如战场,争利如博弈,哪里来人人都好?他这不叫明哲保身,叫忠厚天真。这种人不适合当官,哪怕身居高位,也坐不多久。”
谢时燕往舌下压片老参,喘匀气,方才说道:“料到是他。人都关在柴房里,硬是被锦衣卫中途捞走,说什按律处置,结果呢?分明是蓄意诓诈!要说锦衣卫不是受苏十二指使,谁信?”
谢蕴露出抹古怪而暧昧哂笑:“爹难道不曾听闻,锦衣卫指挥使沈柒与苏晏那点风流韵事?朝中私下里在传,说苏阁老好本事,再利刀、再凶兽落在他手里,百炼钢也能成绕指柔。”
谢时燕知道二人交好,却不清楚其中还有这层关系。不过说白,他并不关心谁是谁姘头,这件事上沈柒站在苏晏那边,就是与他为敌。
苏晏年纪轻轻就入阁,与他们这些老臣平起平坐,此事在朝中不是没有异议。
但新君态度坚决,且苏晏本人既有从龙护驾功劳,又有足够政绩作为底气,更是先帝榻前托孤臣子之,故而老臣们就算心里不平衡,也不好多说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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