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就先别告诉大人!”荆红追立刻道,“等水落石出再说,以免误伤。小京那边也会留意,不让他太靠近大人,有备无患。”
沈柒心里颇为认同,但面上仍无好脸色,嫌对方回来不是时候,臊到苏晏,今夜好事怕是要泡汤。
他不高兴,荆红追就高兴,嘴角微微露出点笑影子:“饭吃完,你还不回北镇抚司继续查案?大人由守夜,你尽可以安心。”
“作甚,想打架?”荆红追冷漠语调里藏着跃跃欲试。
沈柒瞥眼屋门外走廊,苏晏走得远,根本看不见身影,于是从怀中掏出张京城地图抖开,用刀柄指指其中处红圈:“你说外城东大宅子,是不是此处?”
荆红追目光扫过,定住,转而看向沈柒:“你也查到此处?”
沈柒:“不仅查到此处,还发现暗中出入这宅子人中,有个你想不到人。”
荆红追:“谁?”
苏晏与好兄弟亲热时被贴身侍卫抓包,即便脸皮再厚也有点当不住,忙低头从沈柒臂下钻出来,起身抻抻腰,装作若无其事地道:“阿追回来啦!怎样,路辛苦吗?调查还顺利吧?”
荆红追顶着沈柒杀人般目光,语声沉静:“还好。那些锦衣卫确是死于蛇毒,比当年鹤先生使用赤冠银环毒性稍弱些,但可以肯定品种相类。”
“如此看来,又是鹤先生在背后下阴招无疑。真空教果然又卷土重来。”苏晏用拳头抵着下颌,沉吟道,“真空教民心根基已经毁坏大半,但还能煽动部分教徒撒布妖书,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。所谓蛇打七寸,们扭转舆论、争夺民心同时,还得抓住鹤先生和他背后弈者,只有这两人伏法,大铭内患危机才算真正解除。”
沈柒道:“妖书案所抓获教徒,北镇抚司会继续严审,看能不能获取到有关鹤先生情报。草寇,你那边还查出什,该不会只有蛇毒罢?”
荆红追没理他挑衅,对苏晏继续道:“还有个线索。在锦衣卫死亡地下印厂调查时,沿着驭蛇者留下蛛丝马迹追踪,发现他们曾经在外城东处巷子里汇合过。那里有个大宅子,据附近街坊透露,这宅子主人老病不堪,没有子嗣,靠着祖产过活,大白天也是宅门紧闭,但夜里却有些奇怪动静,譬如墙头闪过黑影、不时有人深夜叩门等等。觉得这宅子主人有蹊跷。”
沈柒:“苏小京。”
荆红追怔:“你……是看走眼?还是挟私报复?”
沈柒冷笑,不屑分辩。
他这样,荆红追反倒信几分,皱眉道:“你最好有铁证,否则……大人会十分痛心。小北和小京,他是当做亲弟弟来疼。”
沈柒道:“现下还不行,要放长线、钓大鱼。”
外城东大宅子?沈柒微微眯眼,似乎联系到什。
苏晏也觉得古怪,正想继续问宅子事,沈柒开口道:“先用晚膳,清河要饿坏。”
荆红追便不再说正事,催苏晏去花厅。
晚膳已经摆桌,三人边吃边有搭、没搭地聊着天。
苏晏在官署里忙碌时耽搁午饭,这会儿饥肠辘辘,不小心吃过头,只好捧着壶消食茶去后院花园溜达。荆红追正要跟上,沈柒不动声色地伸出刀柄,拦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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