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父亲是信王朱檀礼,是真正先帝。你只有个亲叔父,乃是与你父亲母同胞宁王朱檀络。还有小主人你,信王妃在送你们母子离开那夜,已亲自为你取名——朱贤。”
“朱贤——才是真正当朝天子。”
罪王庶子、闲散藩王养子,与拨乱反正当朝天子,哪个前景更诱人?不言而喻。
苏小京心乱如麻,就像个押上全副家当赌徒,忽而
繁嬷嬷道:“放心,老身在书信里写得详详细细,并上信王妃留下襁褓与长命锁,还托门路送去河南宁王府。宁王殿下见,定会相信小主人身份。这不,回信来。老身听那信使言语中透出意思,宁王殿下也激动得很呐!”
苏小京心里石头半落地,笑道:“叔父若是愿意认,那再好不过。至少今后有真正亲人,不再是没爹没娘、低三下四小厮。”
繁嬷嬷又安慰他两句,便带他去见信使。
宁王派来信使,是个曾在信王身边服侍过多年老人,落难后去投奔宁王。信使见苏小京后反复打量,最后肯定道:“像信王殿下,也像柳夫人,十有八九就是世子!”
苏小京心里另半块石头也落地,反复咂摸“世子”两个字分量与滋味,越发觉得回味无穷。
沈柒自阴沉面色中,忽然绽出抹不怀好意幽光,沉声道:“今夜要去搜查苏小京房间。而你,负责潜入外城东那座宅子,摸摸主家底细。”
荆红追反问:“什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,当是你手下锦衣卫?”
沈柒:“那你想如何安排,倒要看看合不合理。事先声明,勘察是锦衣卫强项,轻功不是,万搞砸最多打草惊蛇,逃还是逃得掉。”
荆红追:“……潜入那座宅子摸底细,你搜查小京房间。”
沈柒用刀柄点点他肩膀,似笑非笑地转身走,去后花园陪苏晏遛弯。
他忽然想到,倘若信王府当年没有经历那场劫难,那他作为个侍妾生庶子,绝无成为世子可能,说不定连个名分都没有。这说来,那场劫难也不全然坏到底。
信使带来宁王回信,以及不少金银宝钞。苏小京见宁王信文采斐然又言语温和,充满对兄长缅怀与对侄儿关切,面前仿佛出现位风度翩翩年轻君子模样,不由感动得落下泪来。
信末,宁王请他来河南,说绝不亏待兄长唯血脉,刚好自己没有子嗣,必将他当做亲生儿子看待。
当朝亲王侄子、养子!这是以前苏小京想都不敢想身份。但此刻,他却因着繁嬷嬷说过话,而滋生出新欲望——
“景隆帝是野种,他儿子,如今清和帝,自然也是野种。而你,小主人,你才是正朔龙种!别忘,你父亲信王乃是显祖皇帝长子,若非朱槿隚窃位,按理说该当上皇帝是他!”
荆红追双手抱剑,冷声骂道:“狗!”-
“小主人,小主人……”
苏小京在呼唤声中迷迷糊糊睁眼,推开横陈在胸口双玉臂,猛地坐起身来,匆忙穿衣,下床开门。
繁嬷嬷在门外欠身,低声道:“小主人,宁王殿下那边来人!”
“宁王……叔父?什反应?”苏小京有些心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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