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转头看他们:“其实这多年来,他对真没话说,片赤忱,肝胆相照。反倒是,总当他是小孩子,从心态上就没把他摆在等高位置,这对他确不公平。如今他成这样,若再不做些弥补,于心何安?”
沈柒狠狠咬牙:“你打算如何弥补?”
苏晏道:“……至少得帮他治好那毛病。
意思是……得先把心火泻掉,心情舒坦、得偿所愿,吃药才有效果?苏晏琢磨来琢磨去,忍不住怀疑起朱贺霖毛病是因他而起。
去年在南京皇宫泡温泉时,还是好好吧?年初误食鹿血糕,在他身上蹭得欢,哪有半点痿顿?前两天在奉先殿又抽风,非得摸他肚皮,摸着摸着忽然落荒而逃……当时他就觉得奇怪,现在回头想想,莫非小朱就是因为发现自己这毛病才吓跑?
该不会是被他拒绝太多次,从心理到生理都遭到严重打击,才导致阳痿早泄吧……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冒出后,苏晏整个人都不好。
国之君,十七岁大好青年,尚未大婚就不能人道,更别说什绵延子嗣,这才是大铭最严重内患啊!与之相比,贼军算什,邪教算什!苏晏脸色发白地出医庐,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,简直把小朱给害惨。
他在吏部魂不守舍地捱过下午,还把文书上字全写成简体,被拍马屁*员大夸“删繁就简,领异标新”时才发现,连忙销毁掉。
拍桌面:“到底是什毛病,限你五个字内说清楚!”
曾院判吓跳,脱口而出:“皇上阳痿!”
刚好五个字。
苏晏呆若木鸡,眨眨眼,又眨眨眼,骤然发起飙来:“胡说八道!皇上年纪轻轻、身强力壮,阳……痿个屁!看你不是庸医误诊,就是打着补阳幌子诱骗皇帝用丹!告诉你,铅丹不能吃,那是害命毒药!”
曾院判吓得面如土色,跪地道:“阁老明鉴,下官绝对没有向皇上献丹,所开真就是温补方子!”
放衙回到家,苏晏还有些恍惚,晚饭也没什胃口吃,个人躲在书房里胡思乱想。
沈柒最近天天上门,般是傍晚时分从北镇抚司直接过来,见他这般精神状态,便迁怒荆红追不该将苏小京事告诉他。荆红追也很自责。
两人摸进书房,正想着该如何开解,却听苏晏烦恼地喃喃道:“造孽……要不,平日就让他多摸几下算,反正也不掉块肉。”
沈柒黑着脸,提刀要去杀苏小京。
荆红追也变脸色:“大人何出此言!是他对不起你,不是你对不起他!”
苏晏盯他片刻,说:“症状具体说说,药方也给。”
怀中揣张药方,苏晏官署也无心去,坐上马车直奔医庐,在车上还换身便服。
他找个市井间小有名气内科大夫,把药方给对方看过。大夫仔细看完,说道:“确是补中升阳良方,不过怕是没什疗效。以公子所描述症状看来,这是长期郁遏,以致命火不能用事,即便勉强举事,也会孤阳早泄典型案例。故而欲助命阳,就得把阻遏命阳者先给除。”
苏晏听得晕乎乎,问:“怎除?”
“心经火郁,阻遏真阳。先平心火、除心疾,再以蒺藜斤炒香、去刺、研末服之,保证药到病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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