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不用这个样子,万被其他人看见……”
“大人放心,方圆二十丈内个人都没有。”
苏晏知道荆红追武功已臻化境,便也放松下来,说道:“还以为你这人口唾沫个钉,这般反复倒也罕见。行,你就撤回前言,再说次。”
两人鼻尖几乎相触,荆红追深吸口气,沉声道:“有烦恼要对说,棘手事交给去办,别忘——是你男人。”
改平素低姿态,这个理所应当口吻使苏晏下子怔住。片刻后他微笑起来:“嗯,知道。并不是什棘手事,是该负责任而已。回头找机会告诉你们,别笑就行。”
苏晏犹豫下,又问:“七郎呢?”
“他按着狱中招供出名单,去抓捕妖书案余犯,估计得忙个好几日。大人,这还是你今早告诉。”
“哦、呃,忘。”苏晏拍拍荆红追肩膀,“都闻到饭菜香味,走,吃晚饭去。”
荆红追起身,紧随其后走向花厅。看着苏晏背影,他觉得大人似乎有些心事,或者说是……心虚?
“大人。”
“阿追,那个……”苏晏几次欲言又止后,问正在老桃树下打坐运功荆红追,“你以前……为任务乔装打扮是什感觉?不觉得……难为情吗?”
初夏将至,枝头桃花早已凋尽,结出许多带茸毛小青果。
长剑平放于膝头,荆红追缓缓睁眼,目中神光湛然。随着最后丝真气归于丹田,光华敛去,在返璞归真境界中,他看起来只是个穿灰麻衣、扎高马尾年轻江湖侠客,却自有股令人无法忽视气度,仿佛举动中暗含着韵律,与天地风云、山川林木呼吸相应和。
“大人是想问属下曾经穿女装时,会不会感到羞耻?”荆红追沉静地说,“完全不会。”
“为何?”
荆红追与他鼻尖轻触下,慢慢松手后退,又回到侍卫状
苏晏停下脚步,侧转头看他。
荆红追道:“大人若是遇上任何难事,但请吩咐属下,属下定竭力——”
话音戛然而止,荆红追在苏晏柔和注视目光中,体内忽然生出股热力,冲击得他逼近两步,将苏大人抵在走廊柱子上。
“阿、阿追?”
“方才那句话说得不够好,想再说遍。”
“钗裙也罢,脂粉也罢,都是辅助刺杀工具,与支匕首、瓶毒药无甚分别。”
苏晏从他所说角度来思考:那纱衣之类,也可以用平常心来看待,只是辅助治疗工具而已。再说,记得历史上这个朝代末期,宫中也流行过大夏天穿半透明纱衣,男款、女款都有,讲究就是个若隐若现、飘飘欲仙……就当他是提前引领时尚潮流好……至于肚兜……这个不行,绝对不行!
“就算应该感到羞耻,也是因为‘刺杀’所累及无辜……大人?大人,你没事罢?”荆红追说完后半句话,发现苏晏盯着树干出神,双眼已然发虚。
“没事,没事。”苏晏回过神,朝他笑笑,岔开话题,“明日朝会后,去内阁理事,晚些时候若来不及回来,就宿在阁内廨舍,你让马车不用等。”
阁臣们忙起来夜宿文渊阁,或是在前朝殿内与皇帝连夜议事,都是常有。荆红追点点头,表示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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