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略】
朱贺霖忽然把握住他手,阻止他动作。
他听见新君附耳过来,哑声问:“……你是不是在想父皇?”
苏晏肩膀微微震,睁眼抬起脸看朱贺霖。
“所以你把对你提这些要求,当做是来自晚辈任性需索,但因看在父皇面子上不得不帮?”
苏晏不愿与朱贺霖此刻目光对视,侧脸低头,将脸颊抵在对方侧肩头。
他望着床围挂帐上玉钩,想起自己曾经教过小太子蹴鞠、写窗课、下西洋棋、绘制地图……那时自己从未想到,有天会身先垂范地教长大太子打飞机。
从某种意义上说,朱贺霖是这个时代中获得他最多理念灌输与思想传承人,实打实可算是他弟子。
在对方成长这些年,他支付太多感情,无论是出于理想、责任还是喜爱,投入就是投入,到最后哪里还分得清于公、于私?
他并非个只求付出、不求回报人,虽然对方给他回报,与他想要回报有些偏差。
山寺破败,雨夜幽冷,篝火映照下书生却仿佛汲取世间所有情丝欲孽,绽放出种惊人艳色。
他衣衫不整,低蹙浅吟,指尖微触,腰身轻颤。他是江湖大侠妖女、得道高僧心魔,是缠障切光亮向深渊中坠落、世俗难以抵挡诱惑。
——却唯独在坚硬而胆烈武士身上碰壁。
艳鬼不甘心。他在这个仇人身上堆积太多恨,又消耗太多欲,更是不能就此抽身而退。因为无论恨、欲,都是他支付出去心力,必须收到回报才不至于折本。
微凉肚皮贴着对方火热腹肌,他不安分手指从自己身后探向下方,试图惊醒与激怒蛰伏巨龙。
苏晏听得大为皱眉:“愿意帮你,并非因为皇爷——”
朱贺霖脸上情欲混着焦躁,嘶声道:“那你为何到这种时候还在想他!”他用力揉搓着苏晏手指,“方才你闭着眼看他,透过摸他,是不是?”
苏晏摇头:“不是。”
朱贺霖声调放软:“那你看着,回应……你叫声贺霖……”
这份偏差过于热烈与坚执,不懈地叩击他心,在次又次地被撼动后,终于使他生出迷惑:他对朱贺霖究竟是情义,还是情意?或者兼而有之?
“为什只能在君臣、朋友、家人、情侣等等关系之间独选其?为什不能既是君臣,又是情人;既是情人,又是兄弟?人与人之间关系,本来就复杂多样,厘得太清,就像把情分掰开来条条解析,反倒索然无味。”自己曾经说过话在脑海中响起。
是啊,区分情义还是情意,有那重要吗?他愿意为之付出、为之牺牲、不能失去人,朱贺霖是不是其中之?
“清河,清河……”朱贺霖在他灵活手指中颤抖,紧扣着他后背,低头胡乱亲吻他脸颊与脖颈。
苏晏没有回应对方吻,时也不知该说些什。
武士扼住他手腕,斥责道:“受凉腹痛也便罢,难道手也痛?”-
“你自己不会确认?五姑娘做什用?”苏晏诘问。
朱贺霖:“……手痛。午后训练角抵时不慎扭到手腕,现在还有些使不上劲。你看,肿还没消尽。”
瞧着是有点肿,但也就点。
【略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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