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小京露出紧张与担心神色,钻进车厢坐在苏晏身旁:“出什事
害羞?朱贺霖想起那个险些拍在脑门上玉枕,失笑摇头:“那你可太小瞧他……算,眼下去见他估计也不会给好脸色,从长计议罢。”
那个“只得夜”约定,以后还得想法子让清河改变主意,这几天就先由着他好,朱贺霖想。
苏晏出宫后没有回家,去吏部自己宽敞廨舍里。虽然浑身肌肉酸痛,但正事还是要做,他让仆役烧大桶热水,好好泡个澡后开始办公。
到散衙时分,他在身上嗅来嗅去,确认没有那啥味儿才上马车,就担心家里狗鼻子们闻见,后院起火。
昨夜事态发展最终脱轨,似乎偏离治病初衷,这事儿能不能让七郎和阿追知道,苏晏有些犹豫,方面不想对他二人有所隐瞒,另方面又担心沈柒知道后,做出什犯上举动来,反而给皇帝收拾他理由。
朱贺霖在天快亮时候打个盹儿,醒来后已是日上三竿,躺在身边苏晏不见。
宫人们昨夜都奉命远远退开,未得传召不敢接近,周围空无人。朱贺霖光脚跳下床,在殿内找圈也没看见苏晏人影,怀疑他晨起时见自己未醒,就趁机溜走。
瞬间朱贺霖有种错觉,仿佛遇上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走人浪荡子,而自己就是那个被始乱终弃可怜良家女。
他黑着脸打开殿门,叫道:“富宝——”
富宝闻声而至,见皇帝还穿着寝衣,连忙给披上外袍,含笑道:“恭喜皇上,可算是得偿所愿。”
既然病已愈、债已结,朱贺霖也答应两人到此为止、以后不谈私情,要不这事就先压压,等尘埃落定再告诉七郎和阿追?在这个内忧外患时刻,不宜因为自己私事横生枝节,苏晏拿定主意,先不说。
只是皇爷那边,他想起就倍觉心虚与愧疚。上次小朱当着亲爹面说堆浑话,他总觉得皇爷其实是能听见,因为自己无颜面对,之后好几天没去风荷别院。如今浑话应验,皇爷还不得气得……气得如何?跳起来狠抽他们?那不是歪打正着?
苏晏拍大腿,在车厢里失声道:“骂就挨着,打就受着,只要能醒,还真就豁出这张逼脸不要!”
赶车苏小京没听清,停车探头进来问:“大人是想拐去碧莲居?那回头就对追哥说大人临时与同僚有应酬?不过,大人回家前可得把身上脂粉味洗干净,追哥鼻子灵着呢。”
“……不去青楼。”苏晏头黑线,脑海忽然灵光闪过,脱口道,“刚才是懊恼,昨夜不该冲撞皇帝,他眼下还肯给点脸面,日后就未必。”
苏晏留宿事,只有富宝人知晓内情,连成胜都蒙在鼓里。富宝亲眼看着这些年来小爷对苏大人是何等情深求不得,如今终于修成正果,他打心眼儿里替小爷高兴。
朱贺霖心中喜忧掺半,问富宝:“见着清河?”
富宝怔,答:“苏大人在半个时辰前离殿,说要回官署去处理政事,奴婢还以为是皇上允准呢。怎,他走前没同皇上说声?”
朱贺霖望着殿外明亮日光,磨磨牙:“他这是躲着朕?”
富宝笑道:“初次侍寝后害羞,不好意思面君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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