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得知沈柒从西南方向回来,就问:“那条道离风荷别院不算太远,你有没有替去看眼皇爷?”
沈柒曾答应过他,若是外出路过、行动隐蔽时,就顺道看看景隆帝情况,毕竟苏晏如今身居高位,京城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,做很多事都不方便。
“看过。”
“皇爷情况如何?”
沈柒把他搂得更紧,垂下眼皮,语气平淡:“老样子,并没有清醒迹象。”
苏晏除意外,还有点不是滋味:好哇,办个案去好几天,回京也不来见面,托人递给信儿都没有,就这直接回家去……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转念想,怀疑沈柒是不是办案时受伤,为不让他担心,故意瞒着。苏晏忙叫住正在卸辕马车,打算去趟沈府探望探望。
沈柒没有受伤。
苏晏上门时,见沈柒穿身初夏青布贴里,体态矫捷得很,只是眉宇间似乎比平日更多缕郁气,在瞧见他瞬间隐没。
“什时候回来?”
寅时将尽,东方未明,郊野漫山草木笼罩在片深海似靛蓝色中。
通往京城山路上,马蹄声劲急,队飞驰缇骑穿林踏露而来,为首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沈柒。
前方山路中央忽然亮起点灯火,隐约照出个站立人影。沈柒下意识地伸手拔刀,却听对方遥遥唤声:“沈大人。”
沈柒听出这个声音,放慢马速近前看清人影,果然是御前侍卫褚渊。
“你为何在此?”沈柒问。他知道这个黑炭头分量,虽说官阶不高,却是景隆帝真正心腹死士,甚至比手握精兵腾骧左卫指挥使龙泉更得信任。景隆帝假死之事,知道内情不过寥寥数人,褚渊则是御前侍卫中唯知情者。
苏晏难掩失落:“其实前两天半夜刚去看过,确……唉,明明上个月前感觉他手指动弹,怎又毫无进展呢。究竟要等到什时候才能醒……”
沈柒安慰道:“所有人都尽力,剩下只能看天意。对,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再去风荷别院。”
“为什?”
“碰到褚渊,说是近来似有不明身份人在附近窥探着什,他担心,bao露皇爷。为以防万,这几个月你先别去,还有今上那边,你也给他提个醒。此后皇爷病情若有变化,应虚先生会传信给,再转交与你。”
苏晏担忧地皱起眉,点头道:“知道。
“……刚回来。”
“屁!前天回也好意思叫‘刚’?那前年还刚满十八呢!”
“你可不就是刚满十八?”沈柒道,“再过八十年也样。”
苏晏板着脸,最后没绷住,笑起来。
沈柒把他拉进怀里亲又亲。两人絮絮地聊半晌正题与闲话,有时前句公事后句私事也不觉得混错,彼此心领神会足矣。
褚渊答:“来拦你,也来迎你。”
“迎去何处?”沈柒问。
褚渊那黝黑、其貌不扬脸上,露出个微不可察笑意:“沈大人,请随来。”-
“七郎回京?什时候事?”苏府门口屋檐下,苏晏抖落伞上雨珠,感到有些意外。
苏小北边拿干棉巾擦拭他身上水痕,边答:“前日上午。也是今日采买时偶遇沈府小厮,才听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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