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锦屏翕动下嘴唇,没回答。
谢时燕自答道:“因为戚小子会拍马,会送礼。”
崔锦屏不由自主地想:也曾想给苏晏送礼啊,可是他家小厮连门都没让进。
谢时燕眯起双小眼睛瞟他:“戚小子擅送春.药,且长得不赖。”
崔锦屏又是怔,随即颧骨处涌起尴尬砖红色:“阁老此言何意……”
谢时燕听这个名字就冒火:“你觉得老夫会很热衷于解个差点药死贼小子立什军功?”
“并非军功,而是大祸。”崔锦屏嗓子因为紧张与兴奋而干涩,声音便显出些尖锐。
“什大祸?”
“于阁老奏本上说,戚敬塘不听他劝阻,执意领兵深入敌后,奔袭廖疯子,如今整支队伍都失联,恐怕凶多吉少。”
谢时燕诧然之后,涌起狂喜之色:“天助也!这登州小子命到头!”
,这便顺道带去。你就留在此处,替整理桌上这些奏本,分门别类放好。”
上司这说,小吏也乐得少跑趟腿,便满口应承。
崔锦屏将奏本揣如怀中,出通政司大门,坐上马车吩咐车夫:“去午门——”
午门往内,右手边就是阁臣办公所在文渊阁。
马车刚行驶几步,崔锦屏突然改口道:“不,去谢阁老家!”
谢时燕哂笑道:“就事论事罢。别人不吃他那套,苏十二也许吃得很,否则也不会同锦衣卫沈柒穿条裤子。所以他没看中与举荐你,你也不必因此感到忿忿不平,合该庆幸才是。”
崔锦屏几乎说不出话,心中无比地失望与愤怒。这愤怒有多半是对着令他倍加失望苏晏,还有隐秘部分,则是因为谢时燕方才意有所指话语中所暗含嘲讽与轻亵。
深呼吸平复心绪后,他才开口道:“如今这奏本是否照例呈交内阁,还请谢阁老示下。”
谢时燕踱回椅子
崔锦屏知道谢时燕与戚敬塘有仇,这个消息定然能取悦对方,故而他抢先步赶到谢府,告知谢时燕。
谢时燕接过奏本看又看,哈哈大笑,随即笑声收:“姓戚不服主将之令,贪功冒进,导致兵陷险境,哪怕侥幸活命,场大败也足以令朝廷将他解职问罪。而当初坚持提拔他苏十二,也免不因用人不当而受连带责罚……这真是个石二鸟好消息!”
崔锦屏怔。
他还没想到此事还牵扯到苏晏这层关系,如今听谢时燕这说,苏晏……要倒霉?
谢时燕见崔锦屏神色有些茫然,便道:“怎,还顾念着与他那点儿可怜同年之情呐?崔通政,你可好好想想,他放着你这样才俊坐冷板凳不管,反而去大力举荐那个籍籍无名、人品败坏戚小子,是何原因?”
谢时燕被过量回春丹掏空身体,经过大夫精心诊治,最近刚有些气色。每旬逢三、六、九日早朝倒是会参加,但其他时候大都打着养病旗号在家休息,不怎待在内阁办公之处。
崔锦屏匆匆赶到谢府,下人通报后领他去见谢阁老。
见面第句,他就对谢时燕说道:“于阁老新来封奏本。”
谢时燕有些不耐烦:“照例呈交内阁便是,何必单独来禀报老夫。老夫尚在休养,不宜过多操心费神。”
崔锦屏接着道:“说是戚敬塘事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