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觌面便对苏晏说道:“今日早朝后,史官前往太庙取天潢玉牒进行修订,却被奉祀署掌印太监告知——‘苏阁老昨夜亲至太庙,将玉牒取走,说是要在早朝时亲自上呈御前’。”
苏晏怔:“昨夜?没去太庙……莫非是苏小京偷驾马车,冒名去拿?他盗取玉牒做什?”
朱贺霖皱眉道:“玉牒十分重要,又恰逢十五年度大纂修,失窃之事必然引起轩然大波。担心你被牵扯进去,所以来找你想对策。”
苏晏拉着他坐下,把刚沏好安神茶转而递过去:“你放心,苏小京叛主投敌,们几人事先已经知晓,顺藤摸瓜之际也让锦衣卫暗探直盯着他。他盗玉牒也跑不掉,有七郎在呢。”
朱贺霖听不得他如此信赖沈柒,便追问:“沈柒人呢
“去马厩看看。”
片刻后仆人回禀:“大人惯坐那辆马车不见,马也少两匹。”
这时荆红追正好收功,苏晏示意他来主屋,把门关,说:“阿追,这事儿不对劲。苏小京走得太突兀,他不担心,bao露叛徒身份?”
苏小京暗中投靠鹤先生,却依然若无其事地留在苏府。苏晏、沈柒与荆红追都怀疑他是想趁机刺探消息,便将计就计,利用他传递假消息与钓鱼。如今人突然消失,确不正常。
荆红追道:“沈柒说是派暗探,天十二时辰轮流盯他。锦衣卫再废物,也不至于连个不懂武功少年都盯不住。大人只管问沈柒要人。”
离开午门后,苏晏坐着荆红追驾驶马车来到北镇抚司,却听说沈柒还未回来。
“是什急案,需要你们指挥使大人半夜出面?”他问掌刑千户石檐霜。
石檐霜并不清楚,只说高朔近来频繁参见沈大人,也许知道内情。但对方身为探子,神出鬼没,这会儿也不知去哪儿。
既如此就没必要枯等,苏晏托石檐霜告诉沈柒,近几日自己都会待在家中休息,若有事可以去苏府找他,便带着荆红追回去。
刚进家门,就听庭院中仆婢们叽叽喳喳地叫唤,苏晏问:“什事,慌成这样?”
“昨夜出急案,会不会与苏小京有关?可七郎当时为何不告诉?”苏晏有些琢磨不定,只能等沈柒回来再问清情况。
荆红追刚给他倒杯安神茶,就听门外有小仆急声禀道:“大人,皇上来!正朝主屋过来呢!”
朱贺霖登基后,碍于规矩鲜少再微服私访,此番忽然驾临臣邸,苏晏知道定是为今日朝会上他被弹劾与停职之事。
他连忙整整衣冠,准备出门接驾。
朱贺霖径自推门进来,身大红织金龙纱曳撒,头戴黑毡直檐帽,帽顶金钑花镶红宝石,是威赫又不失英气打扮。
名仆役禀道:“大人可回来!们正要去请大夫呢,小北哥晕过去,怎都叫不醒!”
苏晏连忙赶到苏小北房中,见人正昏在榻上,旁边婢女用冷水给他擦脸。
荆红追上前搭脉门,真气探,说:“不用擦,他这是被下蒙汗药。剂量大些,先用内力为他化解,再给喂点甘草解毒汤便可无碍。”
苏晏松口气,旋即喝道:“苏小京呢?你们谁见到他?”
仆婢相顾摇头:“大早就没见着,不知小京哥去哪儿,也没有交代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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