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忽然喧哗起来,奔行声与说话声由远而近。
“皇上!皇上——大名府六百里塘报!驿马在午门外力竭而死,那名塘兵也因日夜赶路,体力不支晕过去!”
是御前侍卫长魏良子声音。
于彻之又封军情?朱贺霖霍然起身,道:“起驾,去午门!”
话明显就是问罪。
苏晏心下震,反握住朱贺霖手,劝道:“小爷……你、、七郎与阿追都是过命交情,多少刀光剑影里同闯过来。小爷可还记得咱们从南京千里奔赴京城,是沈柒豁出性命,护送你最后程。在这里不是替他邀功,而是求小爷再想想,他怎可能背叛朝廷、背叛小爷你呢?他图什?”
朱贺霖从短暂追忆中回过神,眼里寒意淡些,但仍不快:“谁知道他图什!玉牒没追回来,犯人又是苏府小厮,若是有人拿着这点做筏子攻击清河,都是他沈柒错。”
苏晏笑笑,说:“府上是出叛徒,回头亲自清理门户。别人说治下不严,也就认,没皇上说得那严重。再说,这都戴罪停职,还怕再添个无关痛痒罪名不成?”
沈柒垂在身侧手,只拳头紧攥,另只下意识地按在腰间绣春刀刀柄上。
他目光自下而上,从朱贺霖曳撒裙摆龙纹路缓缓移动,丹田、心口、咽喉……
股突来威压,将沈柒真气牢牢缄制在体内,犹如山峦压顶。沈柒闷哼声,蓦然转头看荆红追。
荆红追回以冷漠眼神:你想在大人面前做什?
沈柒看着他,眼中幽光闪动:所以你介意并非想“做什”,而是“在大人面前”?
朱贺霖正对苏晏吐酸水:“你就非要护着他?瞧瞧他这副目无君上嘴脸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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