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哪位高官显贵出巡?真有排面。”
“你们看轿中那人,没穿官服,究竟是什人?”
“扶轿杆那两位老大人倒是穿着官服,瞧瞧啊……哎呀,孔雀补子,三品大员哪!”
“王兄你可真没见识,竟不认识谢阁老与江阁老?”
“什?这谁轿子,当得起两位阁老亲自扶!莫非是天潢贵胄?”
只得去取来整套仪仗与人马,又花半个晚上时间。
“全、全齐活,这下该没话说!”江春年觉得自己手指都快在门上敲烂。
苏小北呵欠连天地开门:“二位阁老,麻烦你们看看这天色,快三更啦!大半夜坐什轿?明早巳时再来。”
且不提谢、江二人当夜如何忍无可忍地大骂,天亮后又担心苏晏变卦,早就把官轿与整个仪仗队摆在苏府门前。
就说苏晏这回也算言而有信,身大袖当风鹤氅、头顶莲花小银冠,跟个下凡仙君似,迤迤然出门。
整睡到翌日午后才清醒过来。
苏小北打水进来给他洗漱时,禀道:“那俩白菜梆……二位阁老又来,在门外蹲半晌,说大人再不出来,就要放火烧屋。”
“他们敢!”苏晏边吐牙膏水,边说,“当初在朝会上说好,他们输就要来给扶轿杆,想耍赖呢?别搭理,继续晾着。”
苏小北有点担忧:“他们说是奉旨来请……大人这拿乔,会不会抗旨?”
苏晏“嗤”笑:“没听七郎说,圣上口谕,‘三顾茅庐’。这才第二趟呢,不急。让他们在门外干着急去。”
“说你没见识,还真没见识。坐在步辇上是吏部侍郎、文华殿大学士苏大人,内阁次辅,御前等红人。可听说啊,谢、江两位阁老给他扶轿,是因为打赌打输!”
“什打赌,看你也是没见识,还说他呢。告诉你们吧,是因为谢阁老与江阁老联手弹劾苏阁老,结果圣上明察秋毫——诬告!这不,罚他二人来给苏阁老抬轿子,
用对方提供仪仗队,却没有用那顶原谅色绿呢官轿,而是自带座头顶带伞盖、四面敞开步辇。擅长装逼苏老爷往中间坐,飘飘乎不似尘世间人,真个儿道骨仙风。
他用手中拂尘点点步辇前杆,对谢、江二人假笑道:“有劳。”
谢时燕与江春年忍气吞声地上前,人边,伸手虚虚地搭杆儿,当即命仪仗队动身,早到午门早事。
仪仗队在苏晏要求下,路鸣锣开道,引得半个京城百姓在道路旁围观,议论纷纷。
“让开让开,瞧瞧,什情况呢这是?”
到傍晚,谢、江二人彻底投降,命人抬顶绿呢官轿过来,还随带许多礼物,再次催请苏晏出门。
苏小北得授意,出门回话道:“二位阁老也忒没诚意。这轿子前头没有鸣锣开道仪仗,后头没有跨马带刀扈从,算哪门子官轿?”
二人当下气得牙都要咬断。谢时燕怒道:“这排场摆开,是要全城百姓都来瞧们热闹!”
江春年把礼盒往地面掼:“本、本官不受那份气,回去!”
谢时燕冷笑着看他走。果然江春年没走十几丈便折返回来,无奈长叹:“皇上说、说,请不动这尊佛,们也、也别回内阁……这该、该如何是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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