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大人对礼部大臣和负责纂修史官说,紫微大帝托梦给他,说暂时借走天潢玉牒,查看哪位皇帝与宗室功德圆满,将来有机会位列仙班。大帝还特地留下卷天书,作为凭证,等哪日天书消失于人间、回归于天庭,玉牒也就还回来。”
朱贺霖“噗嗤”声,没忍住,哈哈大笑。
他几乎可以想象史官与礼部大臣们当时脸色,明知背后有猫腻,又不好出言指责揭穿——托梦之事玄乎其
谢时燕与江春年顿时松口气,擦把虚汗,心想可算熬过去。赶紧送苏十二这泼皮回文渊阁,先把这事平,至于今后……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
苏晏下辇,朝仪仗队和蔼地点点头,说道:“小兄弟们辛苦,收工回衙吧。”自个儿麈尾甩、脚步拐,往右边太庙去。
谢时燕愣,上前阻拦道:“苏侍郎这是要去哪里,皇上还在文渊阁等你复职呢。”
苏晏脸诧然:“复职?几时说要复职?出门前不是说,送到午门即可。后面路,自己走,就不劳两位大人。”
不回阁不复职?那他们还怎向皇帝复命,这事儿还有完没完?!
赔罪。”
“怎个诬告法,快说说!”
“具体也……反正就是,前两日官府告示长垣大捷,听说吧?苏阁老举荐戚将军,把乱军匪首脑袋砍,大获全胜啊!偏偏谢、江二位阁老心生嫉妒,硬是谎报军情,说打败仗。这不,败露,按罪本来要撤职,结果苏阁老宽容大量,还替他们求情。为表示谢罪,他俩主动来为苏阁老扶轿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!”
“真没想到啊,这内阁贵人们,也像们条街并排开几家酒肆似,互相掐尖抢生意呢。”
江春年面红脖子粗,站在原地直喘气。谢时燕脸色也极其难看,咬牙道:“苏侍郎!做人留线,日后好相见……这难道不是你座右铭?”
苏晏笑笑:“当然。所以给两位留好几线,喏——”他从拂尘上随手薅几根麈尾,往谢时燕手掌上放,“拿着这个,去向皇上复命吧!”
谢时燕捉着几根麈尾巴毛,手指不停颤抖,忽然猛向后仰。随行仆役大惊失色地围上来搀扶他:“老爷!怎……不好,老爷厥过去啦!”
文渊阁内,朱贺霖拈着几根麈尾,对着光线看来看去。
旁边富宝忍笑禀道:“苏大人打扮得跟个仙君似,去太庙,当众开启密封金匮,赫然发现本黄绸裹着‘无字天书’!所有人都惊呆,自从不见玉牒,大殿周围重兵把守,这金匮里如何凭空生出天书来?
“要说还是苏阁老大度,这都能原谅,那句话怎说,宰相肚里能撑船。换作是,可不得趁机捏死他们!”
攒动人群嘤嘤嗡嗡,谢时燕与江春年低头走路,权作充耳不闻,但那些只言片语飘到耳边,每个字都像刀尖在他们面皮上狠划道,让他们难堪至极。
偏偏还有顽童拍着手,唱起现编顺口溜:“前锣响,后扇开,阁老轿,阁老抬,个阁老轿上坐,两个阁老驮将来。”
把谢时燕与江春年臊得,恨不得裂开条地缝钻进去。
好容易过承天门,眼看午门就在眼前,步辇上苏晏忽然吩咐:“落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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