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贺霖点点头,正待吩咐侍卫,苏晏又道:“臣想私下看。”
知道苏晏这是为留个转圜余地,朱贺霖仍是答应,让他随自己进屋,又对侍卫下令:“把人绑上,等候发落。”
朱贺霖转身,径自走进大堂。高朔很是机灵地上前扶苏晏起身,趁机低声道:“苏大人,你可定要救沈大人啊!
苏晏惊道:“皇上何出此言!沈柒身上是有些戾气,有时在言辞上顶撞皇上,但谋逆叛乱之事他是万不会做。还望皇上宽宏大量,饶过他这次。日后他定会收束性情,好好为朝廷办事。”
“‘万不会做谋逆叛乱之事’?清河,你理智呢?你不是他,更不知道他对你隐藏多少阴谋与秘密,不知道这张熟悉面皮下包藏颗怎样祸心,你就敢说这样话!”
“臣确不是他。”苏晏极短地犹豫瞬,又坚决地道,“但臣愿以性命担保,沈柒绝非谋逆之人。”
朱贺霖怒极而笑:“你……你用性命担保他……好哇,那他被正法时,你是打算z.sha殉情,还是要杀为他报仇?”
苏晏顿首道:“臣不敢。只是事发突然,皇上今夜骤然发难,要定他谋逆罪,背后想必另有隐情。”
落得两败俱伤下场。
如此险象环生,使得御前侍卫们片惊呼,忍不住道:“皇上小心!”“还是让卑职们出手,拿下犯官!”“沈柒!你竟真敢动手,这是要谋大逆!”
以石檐霜为首北镇抚司锦衣卫们,则是心急如焚又左右为难:既为被逼到绝路沈柒鸣不平,又不敢当场抗旨、忤逆圣意,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指挥使大人被凌迟处死不成?
刀光电射而来,朱贺霖不得已回剑格挡。沈柒不退反进,趁机猱身而上,以掌为刀,劈向对方颈侧天鼎穴。
这招是近身擒拿中相当阴毒招,旦劈实,指力足以将喉结击碎,气管因此而塌陷,对方会在短时间内窒息而亡。
朱贺霖余怒未消:“没有确凿证据,你以为仅靠捕风捉影就随意定个朝廷命官罪?苏清河,莫非在你眼里,就是这个凭己喜恶任意妄为皇帝?”
苏晏不禁回头看眼沈柒,见他面无表情地站着,视线漠然地投在斜插地面那把绣春刀上,似乎对自己方才与朱贺霖番争论无动于衷。
但他指尖在颤抖。
在被人察觉到之前,那些手指立刻紧攥成拳,颤抖消失,只剩下青筋毕露所昭显出强忍怨愤。
苏晏心底像被绣春刀霜刃割道,疼得他说话声音都虚。他长长地吸口气缓解这股痛楚,对朱贺霖道:“臣想看看这些证据,请皇上允准。”
观战御前侍卫吓得胆颤,正要飞身扑上去救驾,却听背后有人大喝声:“住手——”
侍卫们闻声回头看,见是本该停职在家苏晏苏阁老,下意识地松口气。
情急之下,苏晏顾不得被打斗中劲气波及危险,直接冲进战圈。这下沈柒与朱贺霖即使箭在弦上,也不得不同时收手,各自被体内反噬真气逼得后退好几步。
苏晏望望他们两人脸色,走到朱贺霖身前,下跪行礼:“臣苏晏,叩见吾皇万岁。”
朱贺霖胸臆间气血翻腾,好会儿才开口:“你让开,今日朕要拿下这勾结逆贼叛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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