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皇帝低头注视他衷爱臣子,沉声道:“沈柒为什背叛,除他天生反骨、狼子野心之外,还有个重要原因——你知道。”
苏晏哀求般看着自己亲手扶上帝位君王,这刻他像大病经年似虚弱无力。
“你知道!”朱贺霖加重语气,“他是为你!不,准确地说,他是为自己独占欲。所有妨碍他独占你,无论
“这是从沈柒家中密室暗格里搜出,你可知这是什?”
“像是机关盒之类?”
“不错,正是专门用来传递消息机关套筒。们在清缴真空教地下窝点时曾经见过。”朱贺霖说道,失望之色溢于言表,“沈柒早就背叛朝廷,背叛父皇与,也背叛你。”
苏晏踉跄下,向后跌坐在椅面,脸色苍白。
“……不可能。”他难以置信地喃喃,“七郎不会做这种事,他明明知道想要是什……更何况,他现在身居高位,掌握着整个锦衣卫,没有理由背叛大铭,与弈者勾结……”
沈柒抬手阻止石檐霜。他扫视过众御前侍卫,目光有如沾血刀刃。
“这里是北镇抚司。”沈柒说。
“朝廷北镇抚司。”那名侍卫心头寒意滋生,意有所指地回答。
“你们只有十二个人。”
侍卫面色微变:“这里锦衣卫再多,那也是皇上臣子。怎,你沈柒还想煽动手下造反不成?”
”
苏晏微微颔首,起身后转念,对站在身后不远处荆红追说道:“阿追,你也随来。”
擦肩而过时,他深深地看沈柒眼,无声地翕动嘴唇:会想办法解决,切莫轻举妄动。
大堂门关上。
庭中,御前侍卫拿着枷锁就往沈柒身上套,没好声气地说:“圣命难违,得罪!”
朱贺霖喝道:“苏清河,不要再自欺欺人!你这聪明个人,难道对沈柒从未有过丝怀疑?”
苏晏用力摇头。
荆红追上前步,冷着脸对朱贺霖道:“闭嘴,不要再逼他。”
朱贺霖寸步不让:“就是要逼他,逼他认清现实,逼他长痛不如短痛!”
他走到圈椅前,俯身撑着扶手,朱红色织金龙纱像团烈烈彤云,笼罩着苏晏。
沈柒冷笑:“在皇帝心里,不已经是铁板钉钉逆贼?诚如你所言,明日头颅未必还在颈上,现在不反,更待何时?”
此言出,御前侍卫们脸色大变-
大堂内,苏晏望着面前死里逃生锦衣卫暗探,脸色很是难看。
他认得这人,是高朔手下名精干探子,曾经在白纸坊爆炸案中出过力,并没有背叛锦衣卫、诬陷沈柒动机。何况他察言观色,对方也不似作伪。
朱贺霖又递来截金属打造奇异圆筒,筒面上凹凸纹路似乎暗藏玄机。苏晏接过来反复翻看。
石檐霜立刻带人上前,赔笑道:“兄弟们等等,反正人就在这儿,也跑不不是?”
“这可难说,谁知道沈指挥使会不会畏罪潜逃。”
“枷锁上,日后们大人在朝堂上颜面何存?况且苏相正向皇上求情。诸位想想,苏相所言,皇上哪次没有允准?”
“今时不同往日。”那名御前侍卫哂笑,“过今夜,沈指挥使脑袋未必还能长在脖子上,要颜面又有何用?”
“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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