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端详苏晏失去血色脸,朱贺霖紧张兮兮地将指节放在对方鼻端感受呼吸,被荆红追狠狠瞪眼,方才强忍心中焦灼,举止镇定下来,问道:“清河昨夜……遇见沈柒?”
荆红追微微点头。
朱贺霖含怒道:“那个杀才对他说什,把人刺激成这样?”
荆红追手搭脉门,闭目不答。
朱贺霖咬牙:“你不说,也能猜到。混账东西,昨夜在北镇抚司就该让火器手乱铳齐发射死他!”
朱贺霖不待他说完,就头扎进里屋,直奔床榻边。
床上团蚕丝被裹着个人形,只在枕上露出乌黑长发与张粹白脸,眼睫紧闭。荆红追坐在床前踏板上,握着苏晏手腕,真气如平缓细流,源源不断地输入他脉门。
朱贺霖急问:“他怎样?”
荆红追沉声道:“七情伤。已喂大人吃下你给药丸。”
朱贺霖想起之前清河以为父皇驾崩时情形,犹有余悸:“这次为何会到咯血这严重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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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贺霖亲率腾骧卫与火器营,在大时雍坊搜捕半夜,在天快亮雨停之时,发现河边戏台下方被火药炸开密道。
缘着密道追去,另端开口在宜北坊,西侧就是外城广宁门。
搜索外城与盘问守军未果后,腾骧卫指挥使龙泉无奈禀呈皇帝:钦犯沈柒在贼人接应下,通过真空教遗留下地道逃走,恐已离开京城。
朱贺霖面沉如水:“你带队在京城继续搜捕。另外命顺天府画影图形,张贴各府,并发下海捕文书,全国通缉。”
枕被间,苏晏长而零落地吸口气,缓缓睁眼。朱贺霖想握他肩头
“咯血是因为食道与胃都有破损。”荆红追神色些黯然。他于武道已是宗师境界,体内真气浑厚且时时自生,输出这线真气量少而缓慢,哪怕连着几天几夜不停顿也游刃有余。这股黯然之色更多是来自于心情。
他皱眉道:“其实大人脏腑间这些破损并不严重,真正严重是情志失调,引发体内阴阳紊乱。若不及时调理,恐伤元气与根基,导致日后百病丛生,甚至……”
“甚至什?”
“甚至可能折损寿元。”
朱贺霖惊道:“那就赶紧调理!太医!马上叫太医全都过来会诊,该怎吃药,怎治疗,赶紧!”他语无伦次地说着,竟不顾皇帝威仪,亲自跑出屋门吩咐庭下侍卫去叫太医,旋即又折返回来,小心地拨开角被面,侧身坐在床沿。
龙泉奉命自去操办不提,此刻名御前侍卫匆匆赶来,向皇帝低声禀报几句。
朱贺霖顿时变脸色,淋湿外袍也来不及换,跃上马背便朝城东黄华坊疾驰而去。
但见大队金吾卫,浩浩荡荡地追着匹马狂奔皇帝,唯恐圣驾有失。追到位于黄华坊苏府门外,见皇帝直接破门而入,他们不敢举队闯入阁老府邸,便大部分守在外面等着,只御前行走十几个心腹侍卫跟进去。
朱贺霖路熟门熟路地冲进主屋,在外间正好遇见端着空药碗苏小北,当即问道:“清河没事罢?他是病,还是伤到?”
苏小北双眼赤红,颤声道:“大人咯血,是被追哥抱回来,进门又吐次,胆汁和着血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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