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许担心,bao露,也许另有筹谋。总之在目前这个混乱时期,只要不被弈者发现与袭击,觉得皇爷就不会有事。”
朱贺霖左思右想,觉得他所言在理,脸色也渐缓和下来。
“如此看来,沈柒也并非门心思奔着投敌去。”苏晏继续软语恳求,“知道这做有违国法、有害大局,但请小爷看在你交情份上……苏清河从不妄求君恩,只此次,小爷就当为破个例,放过沈柒,好不好?”
荆红追目露异色,似乎想说些什,但转念又作罢,专心地输送真气为自家大人梳理经络。
朱贺霖下意识地想摇头,甚至想反问苏晏——你可知这做后果?!沈柒在锦衣卫经营多年,势力怕是已经渗透各地卫所,他叛贼身份不曝光,不在各地官府张榜通缉,
这下不仅朱贺霖变脸色,连荆红追也难以接受,劝道:“大人快把这话收回去!罪业都是他们,与大人没有丝毫干系。”
苏晏闭眼,半晌不说话。
朱贺霖与荆红追对视眼,眼底皆是忧色。两人想再劝解,却听苏晏淡淡道:“小爷,有事相求,你能应允?”
朱贺霖忙道:“莫说件,十件百件也是应,你尽管说。”
苏晏转头看他,神情中有股说不出奇异色彩,字字清晰:“求你不要张榜公示沈柒罪行,不要举国通缉他,你能应允?”
,半途又收回来,隔着被子摸摸,小声问:“清河,你有没有舒服点?”
苏晏轻声道:“让皇上担心。”
朱贺霖不由得喉头涩:“你生气?因为沈柒?”
“臣没有。”
“这里没外人,你却叫皇上。”
朱贺霖怔住,怒意与为难在他面上沉浮不定。
苏晏道:“知道小爷眼下最在意是皇爷安危。昨夜沈柒亲口对说,他没有劫持皇爷,眼下也不会将假死消息出卖给弈者。这点他犯不着说谎。所以皇爷不在别院,还有个可能——”
朱贺霖失声道:“父皇醒!发现局势不对,自己走,带上陈大夫他们!”
“有这个可能。皇爷昏迷太久,醒后身体状况怕是不能立刻恢复至鼎盛时期,此时选择避其锋芒,谋定后动,是十分明智做法。”
“可父皇若是醒,为何不联系?”
苏晏虚弱地扯扯嘴角,改口道:“让小爷……贺霖担心。”
朱贺霖这才松心弦,曲指轻抚他脸颊:“听说你回府时昏迷,可把担心坏!如今醒就好,会儿让太医给你会诊,好好吃药调理。”
苏晏用中气不足声音反问:“小爷是想知道是怎找到沈柒,与他说什?”
朱贺霖嘴角往下抿:“不想知道!钦犯是由真空教余孽接应才逃脱,与你无干,你昨夜没见过他,更没有知情不报。还有,无论他说什混账话,都是狗放屁,你不许听入耳中、放在心上。他是个叛徒,日后自有国法处置,你不要再为此耗费分毫心神,明白?”
“与……无干?”苏晏脸色苍白,自嘲地笑笑,“人是放走,否则阿追就在旁侧,他怎可能走得脱。是为己私情,枉顾国法与道义,纵虎归山。将来弈者因此而得到助力、犯下血债,罪业至少有半都该算在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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