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再地拒绝,疏远,不辞而别,绝情绝义……”
“苏晏,你简直狼心狗肺!”
年轻皇帝边声嘶力竭地怒骂,边发狂似把整个园子砍个枝折花落、几成废墟。
许久后,剑势缓下来,体内仿佛灌注无数绝望与酸楚,令他几乎抬不起手臂。朱贺霖手握剑柄,气喘吁吁地用力拔,没能将剑刃从太湖石中拔出来,反而险些将自己脑袋撞在石棱上。
“你可以爱那多人,唯独不肯爱,做得再多、再好,都没有用。”他双手攥着剑柄,慢慢地半蹲下身,任由龙袍下摆拖在满是污泥地面,前额抵着坚硬石棱,疲惫至极地喘气。
“对,大人走之前还托小向皇上求个情,赦免牢里那些北镇抚司锦衣卫。大人说石千户他们对朝廷有忠心,对上司有情义,只要皇上稍加收拢,就会十分好用。”
朱贺霖怒极冷笑:“你家大人倒是什都考虑周全,可他有没有考虑过朕?他这病,朕比谁都着急,光是太医就派七八个!可他领情吗?朕这偌大皇宫,整个京城,找不出个安静地方给他养病不成?借口,都是借口!”
皇帝抓起镇纸,把坚逾金石砖面砸出道裂痕,咬牙切齿:“他这是借着情伤,带荆红追私奔!”
苏小北额头叩着指尖,屏着呼吸不敢出声。
“苏清河……苏清河……”龙袍下胸口剧烈起伏,朱贺霖拍案而起,抽出架上天子剑,抵在苏小北颈上,“朕要杀他贴身小厮,他会不会出面求情?”
“清河……你怎能,这样对……”嘶哑声音里带着哭腔。如同兵溃千里,朱贺霖握着天子剑嚎啕大哭。
夜色中园子片狼藉。人人震慑于天子雷霆之怒,寸步不敢上前,也无人知晓,在至尊至贵龙袍下,蜷着个十七岁少年疼痛渐冷灵魂。
“父皇,知道,父皇……就哭这最后次。今夜过后,”朱贺霖沙哑地喃喃,“朕……不会再掉滴眼泪。”
苏小北满背都是冷汗,忍着恐惧,顿首道:“皇上就算杀小,杀光苏府所有奴婢,大人此刻都不会知晓,更谈不上出面求情。或许将来大人回京才会得知此事,到时再求皇恩也来不及。”
“你这是威胁朕,做事要考虑后果?果然有其主,必有其仆!”朱贺霖气出杀机,却终究还是没对苏小北下手,脚将他踹成个滚地葫芦。
皇帝提着长剑出殿门,在夜色中冲下玉阶,朝庭下大群胆战心惊尾随自己內侍、宫女与金吾卫厉声大喝:“都给朕滚!滚得远远!”
他快步奔入园子,满腔怒火与杀意终于爆发出来,乍起剑光狠狠劈断棵秀直松柏。
“什都听你,什都愿意给你,可你呢,你是如何对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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