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报信卫王世子义愤填膺地说半天,他依然毫无反应,老僧入定似。
“王爷正在冥想,世子先请回去歇着,这事回头再说啊,回头再说。”
心腹幕僚好容易把世子请走,卫王撩开眼皮,轻哼声:“这孩子,还是那沉不住气。”
幕僚打圆场道:“也怪不得世子紧张,从京城里传出风声来看,新帝这是怕自己来路不正,坐不稳龙椅,所以要先下手铲除威胁。王爷,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。”
卫王念句谁也听不懂经,问道:“教主派来使者呢?”
山东东昌府。
“……消息可准确?”
“千真万确!当今那位亲口说,说妖书案最大得益者就是诸位亲王。还说与其等心怀不臣亲王们起兵谋逆,不如先下手为强。”王府长史脸焦灼地苦劝,“王爷呀,咱们可得想想对策啊!”
谷王脸色苍白,惊惶道:“对策……本王能有什对策?”
湖广襄阳府。
希望毁掉它,不使任何人有机会窥见那段不堪。
所以即便失去个可以寄情事物,朕也要这做。
景隆帝放下笔,将写着墨字纸页凑近烛火烧,无声地唤声:清河。
敲门声忽然响起,褚渊声音传进来:“臣万死打扰皇爷休息,但皇爷曾有过口谕,若是涉及苏大人要事,当立时禀报。”
景隆帝走过去,打开门。褚渊凑近他耳畔,低声说番,末道:“腾骧卫在京城里找整天,眼下仍在盘问城门守卫。听说小爷在宫里发大脾气,吓坏众人,皇爷可要——”
“就在东厢房,王爷不给个准话,他不敢走。”
“你去打发他走,让他给鹤先生传个话——既然拥有共同敌人,那彼此就是朋友。还请鹤先生拨冗,过府叙。”
河南开封府。
宁王边咳嗽,边对贴身侍女说道:“给更衣,要亲自迎接。”
侍女苦劝:“今日风大,王爷您这病吹不得风。还是让下人们把那位公子请进来,就在内室叙话罢
辽王怒发冲冠,拍案而起:“‘起兵谋反’?拿什‘起’?老子手里要是还有当年辽东广宁卫那些兵,早就踏破京城大门,把朱贺霖小儿给拽下龙椅!还容他骑在头上拉屎撒——”
“慎言!慎言啊王爷!”王府侍卫统领恨不得扑上去捂住他嘴,“那些话只是传闻,未必是真!”
辽王怒道:“真不真重要吗,都已经成这样!他爹当年迁老子藩地、削老子兵权,如今他上位就要先来个下马威,还能给老子活路?行,他想逼反老子,老子就反给他看!”
陕西汉中府。
卫王敞着半边胳膊,穿身大红喇嘛袍,端坐在香床上念经,只是头油汪汪长发披散着,很有六根不净之嫌。
景隆帝抬手制止。闭目沉思片刻,紊乱气息逐渐平定下来,他走到桌面提笔写道:“时势风波恶,让苏晏避避也好。”
褚渊道:“可小爷在这场风波正中央,皇爷难道就不担心?”
“身为君王注定要直面风,bao,他避无可避,只能迎难而上。”
“皇爷真不出面帮帮小爷?小爷毕竟年纪尚轻,又刚登基理政不久……”
景隆帝侧过脸看褚渊,目光沉静如海,而那海面上,又依稀闪动着寄望微光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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