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什名字?”阿勒坦尽量温和地开口。
肖绶听他会说铭国话,惊恐情绪稍有缓和,磕磕巴巴道:“肖肖……”
“好吧,小小,不用害怕,进你帐篷,只是想验证件事。”
“什、什事?”
阿勒坦伸手解开自己腰带,紧接着将衣襟向两侧拉开,脱出双赤裸健硕臂膀来。他深色皮肤因为涂圣油而光泽如绸缎,血红庞大树形刺青气势汹汹地盘踞在块垒分明腰腹,黄金项链、乳.环在烛光下反射出星芒。
两名侍女手捧着叠好衣物,进帐篷。
帐篷内,肖绶正不安地踱来踱去。他确水土不服,身体不适,在这个蛮子窝里根本没法入睡,面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出什事,面时不时地观察四周,有些风吹草动就吓跳。
焦虑间,忽然见进来两个膀大腰圆蛮女,叽里咕噜说两句话,就上前扒他官服。
“你们要干什?放开……”肖绶吓得连叫带挣扎,可是并没能逃脱,几乎是被硬摁着,换上中原士子常穿青色襕衫,发髻也被拆掉,长发披散于肩背,仅将两鬓发绺拧到脑后,用同衣色发带系住。
蛮女们给他换完衣物,嬉笑着又说几句什,抱起他官服、官帽就这走。
原形毕露。看那个阿勒坦眼睛,就是双老虎眼睛。”
小厮打个寒噤:“那小就求神拜佛,千万别在他肚子饿时候凑过去。”
郑寺卿转嗔为笑:“求神不如求老爷护着你。去,洗剥干净趴到床上,老爷今夜羊肉吃多。”
小厮把陪自家老爷睡觉当做本分,笑嘻嘻地去。
“……就是这个?”
肖绶几乎要晕过去。
在灵州征马时,他就很不喜欢接触北漠商贩,总感觉都是些言不合就叫嚷拔刀野蛮之人。后来莫名其妙地接朝廷旨意,赶鸭子上架当个副使,来瓦剌这路上,更是听说当地男子蛮狠如兽、女子不知廉耻。
眼前这个妖怪样北漠汉子,见面就脱衣服,莫不是要将他先*后杀、喝血吃肉?
阿勒坦耐着性子,对面
肖绶低头看身上长衫,觉得挺清雅,但这又不是寝衣,为何要在临睡前换?
正在琢磨着,帐门再次被掀开,个身材魁梧得不似凡人北漠男子径直向他走过来。
白发、黑肤、金瞳……肖绶才看第眼就吓得魂飞魄散,脚下连连后退:“妖妖妖妖怪!”
阿勒坦皱皱眉,在烛火中仔细打量面前铭国青年。
很年轻,身材修长,五官也颇为俊俏,可惜面有菜色,被身上青色襕衫衬托得更暗沉。最令他反感是那脸活见鬼表情——这就是在他梦境与回忆闪念中萦绕不去身影,是他要找那个人?
“对,就是这个帐篷。”
阿勒坦换身崭新白绸长袍,长卷发披散下来,重新编发辫,绞上新打制金环与绿玉.珠串。他站在帐篷外,被两侧火盆光拉出个巨兽般影子,神情却有些犹豫。
斡丹嘲笑道:“你是不是紧张?战场上杀敌如砍草阿勒坦,竟然也会紧张?!”
阿勒坦用流金眼瞳瞪他眼,闷声道:“酒给。”
斡丹递过牛皮囊。阿勒坦把囊中烈性马奶酒喝光,吐口气,说:“衣服,给他换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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