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子仰摇头道:“是没法用!那些‘工部造’火器,动不动就走火、炸膛,即便能用,也远不如天工院火器制作精良、技术先进。”
“朝廷为何不批量生产天工院新式火铳,发放至各卫所军队?”苏晏不禁皱眉。难道他离京之后,片欣欣向荣景象天工院有什变故不成?
李子仰似乎知道些内幕,但难以启齿,便将求助目光投向声不吭豫王。
豫王沉着脸走过来,往苏晏身边坐,说道:“因为利益
苏晏摆手:“业已挂冠,不必再以阁老称。”
但他没想到是,李子仰见到他,倒比他见到这位史册上名将更激动些,连连说道:“即便不在朝,苏阁老身才华与功绩,也担得起‘国相’之称,将来必定名留青史。”
苏晏感到种玄之又玄意味:亲眼看着历史自己,未来也将成为别人眼中历史。如此说来,谁还不是书中人呢?
他感慨地笑道:“是冒昧失礼。也是豫王殿下行事鬼鬼祟祟,又涉及练兵、铸火器等重要军务,不得不多留个心眼。”
豫王:你自己误会,怪咯?
晏从他背后墙面大洞里走进来,脸色平静,眼神淡然,看不出丝毫内心情绪。捡起几张散落纸页,扫过纸上字迹,苏晏将纸页递给被剑锋捕捉住中年男子。
那人看起来年三十颇有余,身穿袭外罩无袖叶甲青袍,狮鼻方颐,容貌刚硬,目光中有股凛然与坚劲之气,似乎即便下刻就将魂断剑下,也绝不肯露怯示弱。
苏晏打量他同时,默默猜测对方身份:辽王?卫王?不像。这人身上确有种贵气,但是将门之气,而非来自宗室。看容貌也不像北漠人……他究竟是谁,又与豫王密谋什?
豫王面沉如水,似乎很是恼火却强压着不发作,双手抱臂往墙面靠,摆明不想配合。
苏晏也没指望他配合,甚至从进屋到现在,都刻意不向豫王脸上看眼。
李子仰闻言露出愧色,无奈道:“苏相谨慎是对,此间之事确是下官违背朝廷法度,论罪当诛。”
苏晏示意荆红追把翻倒桌椅摆好,请李子仰重新落座,听他细细道来:
北漠骑兵压境,大同边防压力骤增,军镇兵力不足,下属五百多个边堡又各自为营,李子仰有心练旧募新,却分身乏术,只能委托豫王帮他训练各卫所边军,好让他们战阵娴熟,以免被敌方逐击破。
至于这批火铳,也是他委托豫王锻铸。他出钱,掏是军费;豫王出力,借是赵世臻提供技术。
“朝廷下拨火器不够用?”苏晏问。
方才所捡纸页上寥寥数字浮现在脑海:“可解大同燃眉之急”,苏晏瞥见那人隐隐露出手腕与颈侧刀痕箭瘢,心中豁然开朗,肃然拱手道:“阁下可是大同总兵李大人?”
那人再三端详苏晏,却时把不准他身份,便将目光投向旁豫王。
豫王恼火归恼火,仍是微微颔首,表示不速之客是友非敌,那人方才缓和脸色,抱拳道:“在下李子仰,不知阁下身份,为何突然破壁闯入?”
苏晏知道自己大概率误解豫王,不免带点自嘲讪笑:“在下苏清河,久仰李将军大名。”
李子仰先是怔,继而失声道:“苏——阁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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