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渊将本封面写着《靖北定边策》册子,恭敬地呈过去。
景隆帝接过来,页页仔细翻阅,末淡淡地笑笑。
褚渊默默揣测着这个微笑含义
药丸最早是十日服颗,然后变成七日颗,如今间隔只剩五日。旦停服,就会被生不如死痛楚撕烂肉体、攫去魂魄。
但沈柒并不惧怕痛楚,痛楚甚至是他灵魂饱足血食之。
比痛楚更令他难以忍受——是本不该属于这个人世间欢愉。
重新戴上面具后,他又变成人人忌惮七杀营主连青寒。
沈柒走到传递消息机关处,打开金属套筒,果然发现个新任务,言简意赅地写着:“杀死辽王,嫁祸新帝。”-
信徒见红袍人迟迟不动,又斗胆催句:“弈者大人命令,小不敢违背,还请营主大人体恤小……”
红袍人缓缓伸手,摘下青铜面具,露出张冷峻中带着戾气脸——沈柒脸。
拈起药丸送入口中,沈柒干嚼几口后狠狠咽下,将罩布往信徒脸上丢。
送药信徒如蒙大赦,千恩万谢地退出石室。
沈柒感到阵扭曲眩晕。忽冷忽热交替过后,熟悉而厌恶感觉从每道骨缝、每块血肉间渗透出来。他后退步,试图抓住什支撑物,但身边空空荡荡,只有室阴冷为伴。
最精锐人马,务必举成擒,然后秘密押至京城。”
魏良子抱拳:“皇上放心,臣必不负圣恩!”
他告退转身,皇帝又唤声:“等等!此事不得透露给任何人……包括苏阁老。”
魏良子诺声,告退出宫。
朱贺霖走回罗汉榻旁,盘起腿慢慢坐进去,低声自语:“既然打算要用,就必须提前消除隐患……抱歉清河,四皇叔他没得选择。”-
京师城郊,梧桐水榭。
“是,刚回京没多久。
“前日黄昏时分马车进城,直奔皇宫,当夜并未离宫。
“昨日凌晨从文渊阁出发,前往天工院视察。
“今日于朝会公开上疏。这是微臣手下探子誊抄回来奏本。”
沈柒步步后退,避开那张与石室陈设格格不入、过于华丽舒适大床,将后背抵在冰冷坚硬石壁。
他仰起头,后脑勺用力顶着墙壁,双目闭合着,眼珠在薄薄眼皮下不受控制般飞快转动。强烈快感混杂着如坠魔窟迷幻感,将他毫无表情脸染作潮红,由内而外地透出股渴欲气息,残膏剩馥似靡漫。
他双臂环抱在胸前,包裹着皮革手指紧紧攥着臂上衣袍,骨节“咯咯”振响。
他把自己站成根顶在石壁上红木,欲折不折,非生非死。
不知过多久,沈柒霍然睁眼,长长地抽口气,吐出几声嘶哑破碎喉音:终于又熬过去。
北直隶广平府,永年城。
名真空教黑衣信徒走进石室,躬身低头,将手中所捧托盘恭敬地举高:“营主大人,今日份药。”
站在他面前七杀营主,通身覆盖着血色长袍,张古怪青铜面具将容貌遮得严严实实,连露出袖口双手,都戴着黑色薄皮手套。
营主扯开托盘上罩布,盯着玉碗中颗大黑药丸看。
药丸本该是圆滚滚,却被人掰掉小块,缺口处还残留着甲痕,像颗被虫子啃过口乌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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