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兵们心痒难耐地扭着手腕,似乎迫不及待想要上阵杀敌。
站在豫王身后崔长史赶忙接住诏书,边追边叫:“王爷……将军,圣旨可不能随便丢啊,
华翎觉得这个要求皇帝不太可能批准,毕竟苏大人是内阁辅臣,又刚刚回朝。再说到时跟北漠打起来,边塞兵荒马乱,咱家王爷——不是,咱家将军舍得让苏大人冒这份险、受这份罪?
这回他学乖没有问出口,但豫王已从他神情中读出疑虑,卷起诏书敲敲他肩膀:“你以为京城里就安全?也许还不如山西。”
“怎说?”
“你觉得辽王真是皇帝赐死?”
“难道不是?”
虔诚。
且不论中原腹地如何暗流涌动,诸位亲王各自打什小算盘;就说远在边塞豫王,前后接到苏晏两封来信,再对比着皇帝下达两份表彰、授命诏书,看出不少门道。
“王爷不生气?”王府侍卫统领华翎问。
豫王反问:“生什气?”
“卑职可没帮王爷给朝廷送过告密信。”华翎做个头上顶缸动作,“皇上硬把辽王伏诛功劳扣在王爷头上,是想做什?”
“若辽王举兵造反,们这位新帝或许还能当机立断地镇压。但只凭信中些怨望之言,朱贺霖真就能毫不顾念亲情、不给悔改机会地斩杀辽王,那当初他就不会放出京。”
华翎沉默,思来想去,喃喃道:“难道是有人设计挑拨皇帝与宗室间矛盾冲突,想从中渔利?”
“……京城要变天。就算远在大同,也能嗅到阴谋诡计那股子恶臭味。”豫王面上隐隐露出不屑——
治国不行嘴炮很行惯会拉帮结派本朝文官们、心怀不臣觊觎龙椅各路藩王、打着替天行道旗号妄图谋朝篡位王氏乱军、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弈者与鹤先生,还有再怎努力催熟也仍嫌生嫩少年皇帝……清河上辈子是造孽还是怎,非得去殚这个精、竭这个虑?不如随从军,有护他万全!
豫王将赐封诏书满不在乎地往身后丢,招呼门外亲卫:“走弟兄们,去太原!去长城外瀚海,会会那个野心勃勃北漠可汗阿勒坦!”
豫王哂道:“看不出来?是想把绑上他那条小破船,生怕跟那些怀异心宗亲们搅和在起。”
“都说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皇上如此信不过王爷,恐怕就算当下因着局势放还兵权,日后边乱平定也会再收回去。”华翎略犹豫,还是把藏在心底话说出口,“卑职想知道,苏大人对于这件事是什态度?”
豫王把手里两份信递过去,在华翎触碰到信封前,又恶劣地缩回手,把信塞进怀里:“清河写给本王私信,你想看?没门。估摸他这回也被朱贺霖摆道。那兔崽子近来越发狡猾肖父,再没有小时候傻乎乎可爱劲儿。不过有点朱贺霖还是漏算——兵权他可以收走,军心如何收?”
“皇上还是低估王爷在军中号召力啊。”华翎对此深信不疑。
“从今以后别‘王爷王爷’,”豫王扬扬诏书,“叫‘将军’,靖北将军。还有,皇帝不是要给派监军?可以,让苏清河来督战,别给派什阴阳怪气老太监,否则来个就叫他殉国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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