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生武嘲讽地瞥眼对方腰下位置:“也是,又没见识过阉人恶心处——也许你养这个汉子见识过。”
剑刃在割断他咽喉之前,被人用手指勾下,在他脸颊上弹出道清晰红印子。蓝衣书生用眼神安抚过心生杀机贴身侍卫,对微生武正色说道:“大铭十三道监察御史,在外巡按时有‘清军’职,师行则监军纪功,此乃国之法令。你藐视是什
微生武知道自己被戏耍,抱着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羞愤,骂道:“死太——”
窑洞内,点火折微光亮起,随后燃成小团火焰,照亮名身披莎蓝色外袍青年书生面容。
最后个“监”字冻在喉咙,被朔风吹成个响亮逆嗝。微生武张着嘴看烛光中蓝衣书生,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蓝衣书生笑微微地问:“你来要本监军命,是你们家将军授意?”
微生武茫然地点点头,又立刻摇头。他知道自己失手,恐要坏事,索性闭紧嘴声不吭,眼珠四下巡睃——只见两头半大不小草原狼躺在墙角,不知死没死;而那名持剑抵着他咽喉侍卫,张冷脸比雪原更冻人。
是羊吗?说来这边堡内似乎养不少羊,路边都是屎粒子。”
“是野兽。”贴身侍卫面无表情地道,同时扣两枚碎石子在手,就要弹指射出窗缝。
却被自家大人拉住袖子:“不急,且看对方想玩什花样。”
窗户被人从外面悄悄打开,两个兽影从窗口跃进来,幽绿兽瞳在黑暗中发光,呼哧呼哧地低吼声伴随着野兽腥臊气扑面而来。
窑洞内传出声惊呼,随即是坑里哐啷物体坠地声响,还有狼低沉咆哮声。
蓝衣书生又道:“不说话,就当你默认。”
微生武攥攥拳头,想拔匕首,但出于习武者本能,也知道自己在这道剑刃下根本动弹不得,丝毫胜算都没有。他眯起眼,准备冒死大喝——有人冒充朝廷监军,行刺靖北将军!来人,拿下刺客!
却不料对方下句话啪砸在他脸上,令人猝不及防:“你去告诉朱槿城,就说想问问他,这才刚拿回兵权多久,血腥味就传到京城,是不是憋太久,开荤开过头?”
微生武面露厌恶之色:“你们这些米虫样混吃等死太监知道个什?慈不掌兵,那些人头不砍、军令不下,靖北军根本不可能成为靖北军!们都拥戴将军,你要是想向朝廷进谗言——你就去死!”
蓝衣书生被咒骂也不失风度,仍面带微笑:“谁说是太监?”
微生武在窗外窃笑,等好会儿,方才慢悠悠地叫道:“公公,您没事罢?卑职路过,似乎听见狼嚎声,好心提醒句——这里靠近北漠,草原狼多得很,还有熊,入冬便到处觅食,平日里可要小心。”
他话音刚落,窑洞里就变得片寂静。
微生武侧耳听,毫无动静,怀疑屋里那太监是被狼给咬断喉咙,便把推开窑洞口那扇根本栓不牢木门。
道剑刃无声无息地刺出来,如同破开黑夜太初电光,抵在他咽喉上。剑尖上冷意像根冰锥钉进咽喉,微生武甚至来不及生出任何避让或招架念头,脑中只剩三个字:死!
空白过后,他才意识到,自己还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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