选定什,辅佐君主、效忠伴侣,还是兼而有之?豫王不愿再问。
至少此时此刻,他所爱之人就在身边,在掌心里。而对方心中未必没有属于他那份重量。
——倘若有缘能做对相悦情人,或许也不错?豫王苦中作乐地想。
“走吧。”豫王放下手,又恢复洒然神色,“天就快亮。”
“你想坐?可以帮你。”
“不想坐。”
“天底下没人不想坐那张龙椅。说真,陛下若有此意,臣必竭尽全力,举兵助陛下登基。”
苏晏勒缰绳,调转马头就要回去。
豫王再次驱马别住他:“你再这任性,天亮就到不。”
?”
“……朱、槿、城!”
豫王呵呵诮笑:“那个生瓜蛋子想是什都不懂,你拿从这儿学来两三成本事,就足够教他。他有没有哭?”
苏晏气得勒缰绳,调转马头就要回去。
豫王用精湛骑术别住他,哂道:“不逗你。走,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
苏晏气得手痒。“你靠过来点……再近点……头低点……”他巴掌就往豫王后脖子上呼,“别特胡说八道,万给朱贺霖听见——他已经不再是小孩子!”
豫王脖子上挨下,拍蚊子似不痛不痒。他趁机抓住苏晏手腕,另只手掌兜住对方后脑勺,收敛笑容,肃然地沉声道:“你也知道他不再是小孩子。他已经是大铭皇帝。个皇帝若想当明君,必须没有年龄、没有喜恶,甚至没有小爱私情,有只是立足于江山之上利弊权衡、轻重取舍。
“清河,你要小心,不是所有皇帝都能像二哥那般,为情义两全而极尽克制……二哥压抑得太久,这股暗火把他自己烧融……但朱贺霖不像他父亲,他火是烧向身边人。”
苏晏万没料到,豫王这个不争皇权人,对于帝王之道竟看得透彻,说得切骨。
他慢慢地吐口长气,真心诚意地说:“槿城,选定,就是他。”
苏晏用表情告诉他:不稀罕!
“真,没骗你,这会儿出发,拂晓时分正好到达。”
苏晏想来想去,觉得既然出来,不妨再给他点面子,便说:“那就去看看。路上你要是再没个正形,就带阿追回京城。”
“不监军?不担心通敌,或是谋反?”
“龙椅又不是,你谋不谋反担个什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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