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回头想想,当初明明是因为他这副皮囊色相而看上他,可是他几次最狼狈境地、最脏污丑陋模样,也都落在对方眼里。对他态度因此生变?并没有。
朱槿城其人,实在很有些耐人寻味。强,bao与清明,嫉怨与豁达,纵情声色与雄心壮志,浪荡轻浮与英雄气概……诸般对立面在他身上糅杂得既矛盾又统。
前世自己从史册边角料与精彩战例中百般挖掘“战神”剪影时,万万没有想过,竟会是这样个人吧!
苏晏慢慢笑起来,用同样戏谑语气回道:“你所说‘好地方’最好值得花费这大气力爬坡,否则今后任你说得天花乱坠,个字都不会信。”
豫王反问:“那你不妨先
朔风吹过苍茫大地,骏马驮着双人影在奔驰,幽黑夜色逐渐褪成雾蒙蒙靛蓝——天就快亮-
拂晓时分,豫王在山脚下马,携苏晏爬上处陡坡。
陡坡土层松散,苏晏脚深脚浅地往上爬,觉得有些不习惯。
换作阿追在身边,半点舍不得他辛苦,早就施展轻功抱他飞上去。可豫王并没有这做,而是如向导般在前引路,只在他实在跟不上时,停下脚步回头等他,于险峻处伸手拉他把,仅此而已。
“你若是个小孩,或者是女子,就抱你上去。”豫王戏谑般说道。
守贞也没意义,不如转而在身上寻寻慰藉。”
苏晏:……
苏晏:就知道,浪字是刻在骨子里,狗嘴里吐不出象牙!
豫王还在试图说服他:“本地有寡嫂嫁小叔旧俗,意为肥水不流外人田,要不你考虑考虑?”
苏晏磨着后槽牙:“北漠还有长子娶继母旧俗呢!你怎不叫也考虑考虑?”
苏晏从中听出对方言下之意——待你,不会像对待妇孺态度,因为在心里你是同样男儿郎。
这另他想起之前在战场上,豫王也是这邀他坐到自己马背上,同冲锋陷阵——
“同袍!战友!”在京城时,豫王曾经这样回答他俩关系。如今看来,至少在这点上,豫王并没有丝毫哄骗与敷衍,确是把他当做袍泽来尊重。
倒也不是说阿追不尊重他,而是……立场不同、心态不同,表达情感方式也不同罢。
苏晏似乎明白,为何与豫王起时,尽管时常被对方下流话气到,却仍觉得格外自在随性。
豫王用理所当然语气反驳:“朱贺霖是皇帝,迟早要大婚延续皇嗣。你要是死心塌地跟他,将来有你哭时候。而就不同,已有阿骛,这辈子不可能再续弦,你跟着自由自在过日子,不比困在深宫强?再说,就小崽子那物件儿,床上能把你伺候舒服?”
苏晏没想到,如此荒唐假设,豫王还正儿八经地分析起利弊来,且越说越下流,简直叫他片心疼喂狗。
“可给闭嘴吧!”苏晏顶风咆哮,“你脸皮呢?朱槿城你脸皮呢?在战场上被马刀削掉吗?”
豫王收拢手臂,将他紧紧箍在怀里,笑道:“不,四年前见你第面时,便知脸皮不仅无用,还有碍追妻,于是很自觉地舍弃。”
苏晏拿这块滚刀肉真没辙。同时又鬼使神差地感到股久违轻松与快乐,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笑意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