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翎又道:“上次配合靖北军进攻,在敌营深夜纵火,便是他与霍惇做。”
苏晏生出见严城雪面念头,却得知对方为侦察瓦剌下次出兵情况,已率队再次潜入北漠。黑云突骑也在等待他传讯,以供豫王敲定之后作战布局。
于是这个念头暂时作罢,反正将来论功行赏,总有见面日。
苏晏把烤暖手脚从炭盆上移开,腹内响起串饥肠辘辘空鸣声。
豫王问:“大早就这饿?”
“卑职明白。”华翎不出意外地笑笑,转而对苏晏回道,“是。敌军大败,其主将阵亡后被军枭首,们将军料准瓦剌不会忍气吞声,势必大兴复仇之兵,且很有可能是阿勒坦亲自领兵。”
“打着复仇幌子而已,真正目还是为入侵中原。”豫王嗤道。
苏晏点头感慨:“每年到秋冬季,塞外诸部便对朝大肆袭扰与劫掠,主要是因为北漠气候恶劣,生活物资匮乏。若是遇上大雪连绵,更是难以生存,草原上称之为‘白灾’。看今年还好,都十月,也没下过几场大雪,他们日子应该不会被往年难过。”
“但中原日子却比往年艰难。”豫王意有所指地说,“帝位更迭,乱象四起,他阿勒坦若是不生出趁火打劫之心,也就不配作草原枭雄。”
华翎道:“所以将军命黑云突骑在此驻扎,又派夜不收精锐乔装前往北漠,收买眼线,打探军情。眼下已有三支夜不收小队,或正深入、或已潜伏于敌军内部,通过暗探与传讯鸟兽递送消息。”
放下武器,半跪行礼。
豫王示意众人起身,携着苏晏从帐顶飘落下来,拍拍华翎肩膀:“算你小子走运,今日免顿罚。以后营地外方圆十里都要加强巡逻。”
“遵命!”华翎松口气,笑道,“谢将军手下留情。苏大人也来,天寒风冷,不如进主帐先歇息歇息。”
两人随华翎进入主帐。
主帐分为前后两大间,前面是议事厅,后面是主将寝室。前厅中央摆放着整列大炭盆,进门就觉暖和许多,两侧是供士官们议事桌案。主座居于两层台阶方台之上,铺着垂地浅色羊毛毡垫与张完好斑纹虎皮。
苏晏翻个白眼:“昨晚你部下拼命敬酒,饭菜都没吃几口,又奔波夜,铁打?”
“是是,都是
“夜不收虽锋利、隐秘,却失之统筹,须得有个主官。”苏晏提醒。
华翎道:“有,将军接手后,在极短时间内将夜不收散乱构架梳理清晰,根据各队头目能力与功绩擢升名主官。”
“是谁?”
“总旗楼夜雪。如今他已是名千总。”
苏晏想想,颇有些欣慰:能被朱槿城看在眼里,说明严城雪(楼夜雪)已渐洗去昔日偏狭,可见这些年在夜不收服役,对他与霍惇磨砺是卓有成效。
豫王拉着苏晏坐在宽大虎皮座椅上,示意华翎把台阶下炭盆挪过来。
苏晏边搓手烤火,边问:“卧兔山、西盐河役后,黑云突骑从战场消失,并未跟随靖北军大部回到边堡,莫非直都驻扎在此?”
华翎征询般看眼豫王。豫王道:“你知道昨夜靖北军将领们在犒军宴上怎说?”
华翎摇头。
“——将军之下,便是监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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