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:“你会去做,可你到老时回顾生,也会觉得遗憾。”
豫王:“也许罢,但不后悔。”
“不会让你遗憾终老。”苏晏翻身趴在豫王胸口,咬着对方冒出胡茬下颌轻轻磨牙,“要你辈子都自由自在,神采飞扬,想驰骋就驰骋,想战斗就战斗……”
“疆场搏杀,刀枪无眼,万战死呢?”豫王捧起苏晏脸,深深注视他双眼。
苏晏笑微微地说道:“那就把你葬在长城底下,让你英灵继续镇守国门。会每个月来看你,陪你喝酒、陪你说骚话,你若是半夜显形来找,就把阳气给你吸。”
苏晏滑下马背,躺在松脆枯草丛中,浑身散架,脑子片空白。
豫王解下湿痕斑驳马鞍,拿去湖边冰水里漂干净后,给黑骐重新披挂上。然后他走过来,躺在苏晏身边。
冬夜很冷,但他们体内犹有情谷欠余热。
苏晏呼吸深沉,豫王以为他累到睡着,正想抱他上马回营,却听他忽然开口:“将来若是有日,朝廷收你兵权,让你再回京城当个闲散王爷,你会不会奉召?”
豫王皱眉想想,反问:“回京之后,你在不在?”
死也要穿着裤子!湿点点没事。”
豫王哂笑:“那破点点也没事?”
苏晏:……
苏晏:“停车!这不是去军营车,要下去自己走!”
他侧身想溜下马背,却被扣住脚踝拉回来,摁在马颈上。豫王勾起他双腿架在自己腰侧,另手去摸他裈裆处,指尖划过,缝线顿时绽裂,中门大开。
豫王闷闷地笑声,又声,继而朗声大笑。
他紧拥着心上人,笑得十分开怀:“清河,清河,天上地下,只有你最懂!朱槿城这辈子有挚爱,有知音,不枉此生!”
苏晏方才说得洒脱,这下又猝然心痛起来,捶着他胸膛咬牙喝道:“好好护着自己性命,知道没有?就算再能耐,你也是介凡人,不是神!别他妈个人英雄主义,嘚瑟上头把命折进去!若是遇到险境,想着,想着阿骛
“当然在。你可以天天见到,豫王府若是住得腻味,就把你那些别院水榭都轮着住遍,再腻味,住家也行。”
他假设得没头没脑,豫王也不问前因后果,就着这个假设十分认真地、深刻地、扪心地想许久,最后艰难吐出口长气:“会奉召回京,辈子与你相伴……”
“——但你不会快活,对?”苏晏转头看他,目光朦胧微亮如冬夜寒星。
豫王摇头:“有部分会很快活,与心爱之人双宿双栖,是世俗红尘快活极致。但另部分,也许会像鹰隼困于笼、野兽饲于柙,在平庸安逸中日渐消磨心气与生机。”
他停顿下,又道:“这若是你意愿,会去做。”
胯下凉,苏晏下意识地并腿去挡。身下马儿甩甩脖子,似要将他甩下去,苏晏低低地惊呼声,两个脚踝互勾,倒把豫王腰身牢牢盘住。
豫王满意极。
(略)
若有人远远看过来,只道冰天雪地间,两人相拥着伏于马背上,却不知层层袍裾覆盖之下是怎样番销魂荡魄春景。
黑马依着主人心意,从慢步到奔驰,从奔驰再到慢步,最后在片金黄胡杨林旁停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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