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勒坦缓和语气:“可以容忍你辈子叫阿勒坦,却不能容忍你质疑决意。因为质疑容易生出不满,不满生出异心,异心生出背叛……希望你永远不要背叛,斡丹,看在你父亲份上。”
这不是请求,却是真心话。斡丹霎时明白阿勒坦言下之意——“看在你父亲份上,会善待你辈子,别让走到必须对你痛下决断那步。”
斡丹咬着牙,重重捶下左胸:“阿勒坦,知错!”
阿勒坦沉默片刻,继续道:“有件事,从未对任何人说过,现在告诉你。”
斡丹屏息听着。
阿勒坦不为所动地道:“提前与他打个招呼,把们所列清单上物资送到城外候着。”
“不进城?”
“不进,继续急行军。”
斡丹却觉得没必要这赶,在城内外扎营歇息夜,误不战事,反正铭国摆在那里,又不会长腿走掉。
阿勒坦叹道:“没有时间,你不明白。”
上,使得他脱口而出:“你很适合穿们质孙袍,很好看。”
恍惚又是座破庙,雨声沥沥,篝火熊熊。
“是,阿勒坦,谢谢你请喝酒。”
“你有种特别气味,很淡,有点像花草香,但又不是闻过任何种花草。”
“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……能不能摸下你刺青?”
“……可能活不多久。”
斡丹脸色大变,惊呼声在出口前被他牢牢咬住,他把抓住阿勒坦胳膊,声音瞬间嘶哑:“阿勒坦,你在开玩笑?”
阿勒坦没有回答。
斡丹心像被冰雪凉透,耳中嗡鸣,急促喘着气:“没病没伤,你为何说得这肯定……是守护神树老巫?楚琥台吉战败身死之前
斡丹确不明白,此次对铭国出兵,阿勒坦为何这迅疾与决力,像是有根看不见马鞭在背后没日没夜地抽打着他样。
于是斡丹问:“阿勒坦,今年冬天们真能打到铭国京城,入主中原吗?”
阿勒坦眼神沉下来,流金瞳色中不再盛有草原秋阳,而是被洪荒巨兽般凶蛮霸道气势取代。他说道:“斡丹,这话若不是你说,而是出自其他任何个将领之口,包括副将胡古雁——父汗养子,都不会轻饶,定会以动摇军心罪名狠狠罚顿鞭子。”
自十五岁跟随阿勒坦,发誓效忠之后,斡丹从未受到过如此严厉警告,几乎可以算是训斥。
他先是悚然,继而面上涌起愧色,低头行叩胸礼:“圣汗,是错。”
隔着厚厚狐裘,胸腹间神树刺青阵阵烫热起来,仿佛有手指轻抚其上,带来酥麻触感。阿勒坦以手掌捂住腹部,呼吸不由地沉重与急促起来。
斡丹坐在他身旁,感觉到他异样,笑着把烤好鹙鸧肉递过去:“饿吧?尝尝烤肉,这可是能把狼群引过来手艺。”
阿勒坦站起身,背对着他,在扑面朔风中深深呼吸。
斡丹年方十八,但去年就有妻儿,他娶是鞑靼王室庶女,瓦剌族里还有不少贵女对他投怀送抱。这厢他蓦然反应过来,坏笑着起身,用手肘撞阿勒坦腰胯:“想女人?今夜路过云内城时,城主会好好接待你。”
所谓“好好接待”,就是把家中妻妾、女儿都献出来服侍贵客陋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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