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云内平川，横穿瀚海沙漠，就到
阴山脚下
敕勒川。”
“目标这
明确，这是要打狙击战？莫非你已知道阿……北漠军队动向？”
事关军机，但豫
——可为何地面焦黑
片，马蹄踏过还有灰烬扬起，像被烈火焚烧过？苏晏望向四周，只见地面寸草不生，焦黑色无边无际地延伸出去，散发着长年焚烧后刺鼻气味。
豫王仿佛看穿他好奇，解释道：“是烧荒造成。”
“何谓烧荒？”
“每年秋冬，大铭便会派出骑兵，手持火把点燃此地牧草与切作物。从边界线向北推进五十里，路烧出去，再路烧回来，来回百里，正是骑马天路程。年复年，就形成这片寸草不生地带，被称为‘黑界地’。”
苏晏听得颇有些心疼，但也很快反应过来：“这是要人为地造出个缓冲地带，把大铭边界与北漠隔开？”
苏晏醒来时，发现自己正被豫王搂在怀中，策马同骑，飞驰在望无际平川。马背上很颠簸，朔风如刀割面，但身后怀抱却十分温暖。
为让他窝得舒服，豫王没有穿甲胄，只着身玄色暗绣银龙纹战袍，外罩滚边黑貂大氅有大半都扯在身前，裹在苏晏身上。
身后马蹄声如天际闷雷，苏晏探头看，见数千名黑云突骑紧随着骑当先主将，玄甲在夜色中卷过，犹如荒原上幽灵。
“……
睡多久？”风很大，他向后扭头，凑近豫王耳边问。
“十二个时辰。”
豫王颔首：“如此来，北蛮战马就休想在这片地带吃到根牧草。你想，每到烧荒时期，长达万里边境线就燃起熊熊大火，烈焰冲天，无数骑兵在草原上来回奔驰呼喝，声震寰宇，情景何等壮观！故而此举亦是带有耀兵慑敌之意。”
“太可惜！”苏晏忍不住喃喃，“虽然知道即使在这里种作物，也会被北漠人收割走，但是这好地皮每年都白白烧掉……”
好在火烧不比核污染，不会对环境造成不可逆破坏，产生草木灰也算是给土壤补充养分，使得这片黑界地变得死寂而又肥沃。
“所以古人有诗云——但使龙城飞将在，不叫胡马度阴山。”豫王那张俊美无俦脸上战意凛然，“如今便是要率靖北军，击杀阿勒坦，将北漠骑兵彻底挡在阴山之外。”
苏晏紧攥住他胳膊，随后又慢慢松开，低声问：“此地离阴山还有多远？”
苏晏吓跳：“这久！还睡得死沉死沉，你动什手脚？”
豫王微笑起来，趁机轻咬口他送上门耳垂，只觉光滑冰凉好似玉片。“你最近太累，让你好好睡上觉，以免疲瘁转为暗疾，伤身体元气。”
苏晏怀疑他点自己睡穴，但这觉睡完，自己确精神振发，浑身也不再有懒洋洋倦意，故而也不多计较。又问：“这是什地方？们要去哪儿？”
“们已穿过河套，渡过黄河最北段，进入云内平川。”
云内平川……苏晏脑中浮出张参详过许多遍边境地图。此处地势平坦，水草丰美，是个极好牧场。更难得是，气候条件适宜耕种，虽然地处北漠边缘，可这片平原大部分地区都适宜种植小麦、玉米、甜菜、胡麻等作物，堪称塞外小江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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