喂饱马匹,他决定日夜兼程,直奔数百里外旗乐和林,继续打探苏大人行踪-
苏彦是在宫宴后第二天发现异样——王宫内无论侍女还是守卫,对他恭敬程度都远胜之前。几乎每走小段路,都有宫人向他欠身行礼,口称:“可敦万安。”
这个什“可敦”有点耳熟,似乎昨夜在宫宴上,阿勒坦发言与众首领举杯高呼中也都提到过……苏彦正努力回忆着,句许诺陡然跃出脑海:
会向整个北漠宣告你是阿勒坦汗唯可敦,会给你个草原上最隆重婚礼。
可敦……是对可汗正妻敬称,类似于王后与皇后!苏彦终于意识到阿勒坦昨夜牵着他手,对诸部首领都宣布什,顿时五雷轰顶。
北漠腹地大瀚海并非马平川,遍布着高低起伏沙丘与矮小贫瘠土石山,放眼望去茫茫无际,直延伸向遥远地平线上群山。而那些群山仿佛永远都在天际,走得再久也难以靠近。
寒冬季节,沙地上点缀着团团植被,走近后才看清都是枯槁棘草,别说战马,连骆驼都啃不动这些萎缩草根。除此之外便是死去多时枯树,灰黑色枝干兀立在沙土上,除支起层毡毯,临时充当下帐篷之外毫无用处。
这片高原荒漠比荆红追想象还要大,虽然肯定不会真大到无边,但不熟悉地形人若没有本地向导很容易迷失方向。且无疑是片饥寒交迫地狱,除冻结在岩缝里冰棱,再无物可果腹。
七日不食对他而言并非饥饿极限,只是身下这匹从战场上捡来老马快要撑不住。不过,他仍坚持驱使着它向北前行,因为这不止是坐骑,也是仅有储备粮。
不到万不得已,他不会杀这匹马。
这个阿勒坦先是以解毒为借口骗婚,继而用舆论倒迫方式逼婚,每次都把他蒙在鼓里,还有没有天理!合着就逮住他语言不通这个痛脚拼命薅羊毛?苏彦气得直咬牙。
虽说与霍惇谈及接来下计划时,他鬼使神差地自问句要不要答应阿勒坦求婚。但筹谋归筹谋,还没想清楚怎使两国休战,就被打个措手不及感觉实在令人很不爽好吗?
反正婚是不可能真结,可也不能坐视阿勒坦被老夜与老霍诈降计弄死,或是过几年被什不详原因弄死。
苏彦认定,这位圣汗是有铭朝北漠诸多首领中,最为
到第八日黄昏,他终于走出大瀚海。老马已经跪地不起,荆红追面色沉凝地拔出长剑时,忽然在两个沙丘之外小山头上看见匹孤狼。
有狼,就意味着羊群离此不远。
荆红追杀那匹狼,生饮狼血后,让马也舔舐些带盐分血液,然后在离此不远处长满高草避风山谷,终于找到地图上标注“威虏镇”——原来不是他走错方向,而是这个部落在冬季进行迁徙,连同成片穹帐起搬去较为温暖山谷内。
他用剥下来完整狼皮与狼头,连比带划地与个牧羊小孩交换消息:前几日,有骑兵大军从此经过,收走些牧草后,往北去王都。
王都……果然是去杀胡城。荆红追并不能完全肯定,苏大人就是被这支骑兵军队掳走,但这是他与靖北军两名斥候分道扬镳之后,所获得最清晰线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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