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也看出来
，这个老夜是
把剧毒
利刃，不吝以最极端方式解决两国边境冲突问题。倘若自己贸然为阿勒坦发声，只会让对方怀疑他立场倾斜，甚至怀疑他因对阿勒坦动情而叛国，到时会不会连他也并毒死？
苏彦心念百转，最后气定神闲地道：“
素来不喜用刺杀，觉得攻其性命不如攻心。但此番身陷敌营，又被迫嫁与敌酋，非常时期也只好行非常手段。不知你这毒丸有几枚，万失手可有补救之策？”
楼夜雪不疑有他，答道：“此毒原料极难得，唯独成此丸，没有备用。苏大人胸怀谋略、心性强韧，行事进退有度，下官相信大人不会失手。”
“至于阿勒坦，确是不世之枭雄，可惜……”他忽然刻薄地笑笑，“难过情关。下官曾混在城内人群中，见过他迎你上马眼神，恍惚又回到三年前清水营。这三年来他性情大变，弑父篡位、征伐屠戮，从个阅历尚浅贩马青年，变成人人敬畏北漠共主，可于‘情’之字上却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，岂不可笑？君王不情专人而情天下，若为儿女私情所困，注定难成大业！”
苏彦默默听完，吐口长气，将那枚蜡丸握在掌心：
想把调出夜不收！”
楼夜雪如今面对苏彦可以前嫌尽释、心平气和，而对平素言听计从、关键时刻唱反调好友却气不打处来，斥道：“霍惇你给闭嘴！尔何知！且怀枯骨继夜矣！”
之乎者也出口，霍惇知道这位是真气极，立刻闭嘴：不中用就不中用吧，何必与老夜争执，他身体又不好。他不肯回京就算，好歹两人在起，互相照应得到。想想，又悄悄儿将那个做戏用骷髅头从床角踢下去，以免老夜再拿它来做筏子骂人。
苏彦再次被深深地感动——好基友，辈子！得，谁也别说调走谁，还是继续搭档合作，在边境特种部队发光发热吧！
他清咳声，问道：“你们说商定脱身之计？”
“既是脱身之计，亦是釜底抽薪。”楼夜雪说着，打开药箱底层暗格，取出枚龙眼大小蜡丸，“此乃下官新研制奇毒，名为‘关山月’，毒性不亚于‘边城雪’，症状却较之更为隐秘。中毒者乍时毫无反应，旦饮酒至定量便激发毒性，只觉畏光喜静、困倦难当，就此睡不醒，于沉眠中气竭毙命。犹如关山月照河边骨，寂寂无声。此毒无解，纵然什
解百毒树果也再救不得！”
苏彦抽口冷气：这是什牛逼神经毒素！等等……阿勒坦说三年前曾有两个铭国*员对他下毒，莫非就是老夜与老霍？之前他中是“边城雪”，所以夜白发。这次老夜故技重施，打算拿个升级版来对付他？
“北漠人嗜茶、酒如命，大人只需捏破蜡壳，将内中粉末倒入奶茶或锅茶中，奶味能完美掩盖此毒微腥味，让阿勒坦喝下，再劝其饮酒半斤以上即可。众蛮只当他是酒醉酣睡中猝死，便不会轻易怀疑大人，且北漠有新王承袭旧王之妻陋俗，可暂保大人无恙。
“届时群龙无首，杀胡城大乱，会挑唆胡古雁夺权。大人趁乱出王宫，由夜不收暗探护送，沿怯绿连河行至下游二十里外，自有援军接应。”
苏彦听得心中五味杂陈，很想分辩句：阿勒坦不能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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