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单纯地互市,北漠怎可能竞争得过大铭?畜牧业为主国家对科技要求低,大型水利工程建不起来,就无法向农业社会过渡,更别说发展工业,因此无法为国民提供更稳定生活环境,也就无法建设出更高级文明。
实际上北漠不是没尝试过与大铭交易,但始终处于贸易逆差劣势地位。个卖原料,个卖制成品,后者必然会对前者造成种隐秘性掠夺,当这种掠夺积累到定程度,特别是在冬季遭受雪灾时,就会引发武力式反掠夺,也就是北漠对中原入侵劫掠。
所以这也不是长久之道。
“劫掠当然是直接得利,却并非无本。北漠要付出是支撑场又场战争人力、物力消耗,同时也会加剧自身国力衰退。以战养战只是饮鸩解渴,卷入战争国家鹬蚌相争,倒叫其他默默发展国力渔翁得利。”
阿勒坦没有反驳。实际上他也意识到这是个左右为难困局,目前仍无解决之道。
思就是所献之策,首先得是比较“虚”构想,是理论性与策略性。而接下来谋划方案,要能提供多种选择,以供主公去决断,也就是所谓“上中下策”。
谋士只有建议权,而没有决策权,因为只有他所服务主公才有化虚为实,把“谋”变成可实施“策”去推行权力。
出于某种不可言说心理,苏彦并不想成为北漠高层决策者(譬如位同宰相中书令、位列三公太师,甚至是拥有执政权可敦),他只想通过献策方式,来影响阿勒坦治国之道。
“北漠气候寒旱,地广人稀,疆土多为荒漠与草原,只合游牧难以农耕,虽有横征世界之劲旅,却无满足民生之物资。对此吾有上中下三策,可为圣汗道来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苏彦并不在意对方紧皱眉头,因为下策与中策本来就是抛出来当炮灰,为就是给上策做铺垫。
“圣汗还要听上策?”
阿勒坦颔首:“你说。”
“这上策嘛,就是与大铭结盟——”苏彦伸手虚按,示意他先听完再决定要不要反驳,“无论大铭,还是北漠,目光都要放长远。圣汗请看这幅舆图。”
他将案上张世界地图缓缓展开,手指沿着北漠疆土边缘向西——再向西,“哈萨克汗国、月即别、布拉哈汗国、萨菲王朝、奥斯曼帝国……西域何等广阔,完全可以开辟出条
“下策,招揽汉民开发云内平川,建设城市,转为半农半牧经济,力求自给自足。此策能解燃眉之急,然而将国之经济命脉置于他国边境,也就意味着日后若两国再起战争,此地将旦夕崩塌如沙塔,建设得越繁华,对国力之打击越是惨重。”
阿勒坦摇头:“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酣睡,于、于铭国皆是如此。”
“中策,与铭国保持若即若离互市关系,以北漠盛产牲畜与矿藏,向中原换取茶、盐、丝绸与铁制品等,如此各取所需。但此举依赖于君策,若是政策浮动,或是朝局变荡,边境互市便随时会被关闭。”
阿勒坦再次摇头:“说是各取所需,但感觉算来算去到最后,吃亏还是们。不如直接劫掠,无本万利。”
苏彦当然知道其中门道——阿勒坦直觉是正确,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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