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明知大人在阿勒坦手上,竟然就这眼睁睁看着,不动手救人?怎,怕耽误弈者交代差事,还是分手后就
宫帐足足有九座,呈众星拱月之势。由八座宏阔辅帐,拱卫着中央座格外庞大王帐。王帐穹庐圆顶上饰以黄金尖塔,塔身遍镶宝石,塔顶伫立着只纯金打造展翅神鹰,帐身四周垂挂彩幡流苏,极尽华丽。
北漠语将这行宫样王帐称为“斡鲁朵”。就算荆红追不解北漠风俗,也看出这座黄金大帐恐怕只有汗王才能使用。
他怀疑阿勒坦驻跸在此,绕着宫帐外围潜行圈,没看见多少卫队,倒是在观望人群中感应到股熟悉气息。
这股气息虽颇有些熟悉,却令人不舒服。他不动声色地接近,捕捉到道阴冷中透着悍戾杀气眼神,在宽大帽檐下闪而过。
那人朝着黄金王帐看会儿,转身隐没于人群。
凉气。
北漠确有习俗,送人马匹定要送公马,无论受赠对象是男是女。送马时可以不看重马品种、年龄、颜色,关键得是公,因为公马相对母马体能更强,意喻祝福对方前程远大。
而阿勒坦不知有意无意,赐却是匹母马,诚然也可以解释为宝马生驹,嗣胤绵长,但毕竟鲜见。胡古雁当时满心都是争储之念,并未多想,回到住处后被谋士严琅这点拨,简直怒发冲冠,,bao喝道:“阿勒坦嘲讽身为嗣男(过继养子),只配骑牧母马,如此奇耻大辱,纵死不能忍!”
严琅做义愤填膺状:“原来竟是羞辱之意!圣汗从未把台吉当作家人,难怪宁可立九岁幼弟为储君,也不肯正视兄长尊贵身份与战绩功勋。听说彻辰多病,若是夭折,恐怕下个被圣汗立为储君,会是那个天生残疾大弟罢?”
你在他眼里连个病秧子和残废都不如。话中之意像个巴掌重重甩在胡古雁脸上,把他激得目眦尽裂,拔刀斩断那匹汗血宝马头颅,立誓道:“大婚之日,便是阿勒坦死期!”
荆红追紧盯着他,悄然跟上,于僻静处陡然出剑,以无人可匹敌寒光骇电封住对方去路。
那人手按腰间刀柄,帽檐下脸缓缓抬起,直视荆红追。
荆红追瞳孔缩,失声道:“沈柒,果然是你!”他心念飞转,紧接着逼问,“你不是叛逃,何以突然出现在杀胡城……莫非是弈者派你来耍什阴谋诡计?”
沈柒面沉如水:“你这草寇,好条听话狗!就算是清河命令,你这蹲在城外干等着,就不懂得见机行事?万他在阿勒坦手上吃什亏,你十条贱命也换不回他根头发!”
荆红追被骂得有点莫名,很快反应过来:沈柒似乎并不知道苏大人在云内之战,bao风雪中失踪,但必定在杀胡城见过苏大人。
严琅拱手,铿然道:“鄙人愿助台吉成事,立不朽之功业!”
两人秉烛而谈,谋划整整夜。
霍惇听得心惊,忙问:“胡古雁打算明日就动手?在哪里?”
“迎亲路上。”-
荆红追对照着地图,路风尘仆仆赶往旗乐和林。拂晓时分,在距离王城不远处,怯绿连河边平坦草地上,他看见大群北漠男男女女正在给搭建好宫帐外围装饰金珠玉串、貂狐尾与干花香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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