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虏镇被毁得七七八八,牧民们全被绑在几个大穹帐里,男女老幼均是脸愁苦,等待场又场战役过去。之前是鞑靼与瓦剌打仗,如今北漠统,又要与铭国继续打仗,他们羊群没有丧生狼口和风雪,而是死在马蹄、流矢、火铳枪弹与过度惊吓之中。
豫王与华翎等人对这些非族类惨状无动于衷,不会去做那些杀虏,bao行,但也未必在意他们死活。
苏彦却因为与北漠百姓有更深接触与解,于心不忍,劝说豫王:“都是些无辜牧民,放吧?”
豫王因他当着自己面琵琶别抱,还表示愿意跟阿勒坦走,路上都在生气,沉着脸不理睬。
华翎见气氛不对,偷偷把苏彦拉到边,说:“苏大人,将军在气头上,你别与他计较。说来将军好久没生闷气,他越是这样,越表明心里在意,跟自己闹别扭呢。回头苏大人给他劝几坛酒,再说些软话哄哄也就没事。将军还能真生您气?”
带着两万靖北军在威虏镇附近待命,随时准备接应黑云突骑华翎,与叛逃出旗乐和林,准备找个暂住地背刺阿勒坦胡古雁撞个正着。
两边结结实实打仗。华翎身上又中箭,但好歹雪前耻,因为以逸待劳,提前发现敌军动向并设下埋伏,把胡古雁麾下三万骑兵打得节节败退。
胡古雁又想回瓦剌王庭去,谋士严琅继续撺掇他往南行军:“靖北军大部人马全在北漠境内游击,铭国边境空虚,们不如先进攻河套,继而直捣靖北军老巢太原,来合兵法中趁火打劫之计,二来又可以抢得人畜钱粮过冬。此战但凡有斩获,便算是个大功绩,对提升台吉在草原声望大有裨益。”
“阿勒坦那边难道就这放过?”胡古雁想起养兄弟仍如鲠在喉,非得亲眼见其殒命才安心。
严琅道:“当然不能。即使台吉放过他,他也必定不会放过你。只是眼下时机不佳,须得徐徐图之。台吉你想,几万靖北军藏身在旗乐和林附近,定是要与豫王汇合后进攻王都,阿勒坦焉能不回师来救?到时两军鏖战拉锯,们避其锋芒先去劫掠铭国,待两军战力疲竭,再杀个回马枪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,不好吗?”
苏彦并不觉得自己哪儿做错。与豫王、荆红追和沈柒有关系是苏清河,又不是他苏彦,他依着本心与使命感,选择帮助阿勒坦活命与建立两国联盟,有什问题?
胡古雁被说得心动。他本就不满阿勒坦因为几场,bao风雪就撤兵决定——大军都行到云内平川,再近步就是河套与长城,竟然在敌国门外止步,眼望宝山空手而归?
如今正是趁虚而入好机会。阿勒坦做不到事,他胡古雁做到,此战既能补充大量物资,又能打击阿勒坦声望,何乐而不为?
当即整顿战后人马,尚余两万多人,兵临京师几无可能,但叩关劫掠绰绰有余,胡古雁重新规划行军路线,打算南下后取道沙井,从偏头关西北入侵,经由岢岚县深入晋中地区,狠狠杀掠通。
严琅垂目注视大铭地图关防线上太原军镇,神色莫测-
豫王带着黑云突骑,与荆红追、苏彦同来到威虏镇时,战火硝烟刚刚散尽,华翎正忙着指挥人手打扫战场,收殓阵亡将士遗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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