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红追认命地又叹口气,转身背对他站着:“还有五十丈。今夜会拦着豫王,天亮之后大人若不回来,仗剑千里,不砍下阿勒坦头颅,绝不罢休!”
苏彦诚恳地道:“谢谢你,阿追。虽然不记得你们说那些,但相信定都是曾经存在于世。你是个好人。”
明日之后,真气与汤药都要加量,尽快消大人脑中那块该死淤血,然后——让他为这句“好人”付出
苏彦点头又摇头,摇头又点头,最后自己也混乱,口咬定:“对,只有阿勒坦。”
荆红追深深地吸着寒冷朔风,觉得自己受严重内伤,快要吐血。
这句话说出口,苏彦心念变得坚定,是啊,原主姘头与他有什关系?又不是他造孽。难道他苏彦会是那种见个、爱个花心萝卜吗?开玩笑!
把缕莫名其妙愧疚与心虚感驱散后,他说:“阿追,说过还会回来,绝不食言。至少就这夜,你放走吧!”
大人说,你放走吧,好像他是个棒打鸳鸯恶霸样。荆红追长叹口气,忽然理解豫王这几日时刻想要揍人心情。
马?”
荆红追听见“放马”心酸得很,强行咽下喉间口浊气:“大人既然只是想见人面,那就当着属下面见。”
“阿追……阿追!”苏彦试图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“虽然不记得之前事,但就是觉得你靠得住,有什困难危险也是先喊你,想必在失忆之前,定是十分信赖你。也不想骗你,确不止见面而已,想救阿勒坦性命。”
“怎救?”与他睡觉?荆红追咬牙,把后面五个字咽回腹中。
苏彦头皮发麻,耳中似有雷鸣声卷过,脱口道:“就像当初救你出血瞳状态那样救!”
但大人又做错什呢?受伤、失忆,被迫接受毫无印象经历与感情。对他与豫王而言,是久别重逢,是情不自禁地亲近;而在现下大人看来,也许只是被迫受到两个陌生人挟持与轻亵。
大人素来智勇双全,胸有丘壑,即使失忆也不失本色,阿勒坦能得他这般看重,想必确有过人之处,又与他情投意合,最关键是,得与他原则立场致,因为大人绝不会为私情而枉顾社稷。如此看来,这房怕是也拦不住。
只是不知,当大人恢复记忆后,回想起今日这幕,回想起自己亲口说‘心里就只有个’,会不会惭愧到撞墙?
“大人非要跟他走?”荆红追语声严肃地问道。
苏彦沉声道:“是。今夜就是刀架在脖子上,也要救阿勒坦性命。”
荆红追猛地转头看他。黑夜不能遮掩他目力,他清晰地看见大人脸上巍然神情与坚决目光,是种无人能摧折强势主见。
苏彦大脑片混乱,于是顺着直觉往下说:“阿勒坦绝不能死。两国罢兵休战少不得他,……也少不得他!”
他最后那句话犹如重锤,将荆红追擂得后退步,明明已有心理准备,也说服自己大人高兴就好、国事为上,可心头还是酸涩难当:“第六个,大人!该收心!”
“什第六个……”苏彦莫名其妙,“心里就只有个。”
“只有个?”荆红追接连问,“是谁?阿勒坦?其他人都不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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