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王沉默片刻,举坛再次与他碰:“记得你第次碰面时,想招揽你。”
荆红追想想:“记得你当时说,‘明珠蒙尘,可惜。不如弃暗投明,本王既往不咎,还会重用你’。”
“如今看来,眼光直都不错。”豫王仰头倒酒,来不及吞咽酒液顺着下颌与脖颈蜿蜒流淌,打湿他衣襟,“只可惜啊,千杯不醉。这夜,只能坐等天明。”
荆红追道:“体
豫王怔住,问:“外交术?清河告诉你?失忆前还是失忆后?”
“失忆前说过。失忆后什前情旧爱都忘,偏偏关于国策战略之流却点不含糊,与失忆前脉相承。”荆红追有些感慨地喝口酒,“不愧是大人。”
豫王沉吟片刻,叹道:“看来阿勒坦也未必是们真正情敌——或许这片天下江山才是。”
“谁跟你‘们’?”荆红追斜他眼,手里酒坛却微抬下。
豫王倾过去与他碰碰坛身:“喝完这口,你也别再强拉着不放,要回去支援华翎。”
滥杀士官、峻整军法,是为清洗军中异己,培植自身势力,此举不仅是对先帝心怀旧怨,更是对新君傲慢不臣。”
听朝臣们严厉指斥之词,豫王不怒反笑:“清河呢,又是如何想?”
“想你……”屋里安静几秒,随即传出声清喝,“想你他娘赶紧去打场胜仗,好叫那些叽叽歪歪言官闭嘴!也不枉和小朱斗智斗勇八百回合,好容易才出京来给你当几个月监军!”
这哪是监军督战,分明是来助他稳定局面、扫除非议。
豫王朗声大笑。
荆红追道:“没这必要。谷口外北漠骑兵已经退走,华翎并未穷追,听见靖北军折返马蹄声。”
“也猜到,那是阿勒坦派来声东击西队伍,所以只是纠缠,并未死战。而他好趁机从另边谷口潜入,带走清河,对不对?”
“对。”
“把清河交给你守护,你倒大方,给那北蛮子开方便之门。”豫王不甘地皱着眉,“你刚才说,要跟打夜,要拉着喝夜,这个‘夜’……是时限?”
“这是给大人时限。大人既然答应,就会遵守约定。”荆红追轻抚长剑“誓约”,面上是片光华内敛平静,“天亮后如若还不回来,就意味着他驯服不阿勒坦,反被强行扣押。那会亲手杀阿勒坦,以绝后患。”
他向前步,倾身将前额抵在门板上,语声低沉:“既然苏御史这说,那就只有提着阿勒坦脑袋来见,方能对得起苏御史片苦心。”-
从短暂失神中清醒,豫王自嘲地低笑声:“为什非得是阿勒坦……清河属意他,哪怕是出于失忆,对而言都是个莫大讽刺。”
荆红追这才微微动容,用手中酒坛轻磕下他怀中酒坛:“喝酒。”
豫王拍开封泥,对着坛口咕嘟咕嘟猛灌。
荆红追道:“那日你因为军情匆匆离开,并未进屋,也没来得及听见大人之后说话。大人说,两国之间除战争以外,还有其他路子可走,并不是简单和谈纳贡,而是……外交术。如果大人想要实施他心中关于大国外交构想,那阿勒坦就是北漠首领中最有可能沟通那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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