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沉着脸走过去,往桌对面长凳上坐,说道:“好哇,给小爷吃闭门羹,自己倒开开心心吃起嘎饭,这像话吗?”
筷尖肉圆子刚送到唇间,苏彦愕然抬脸:“皇……小爷?”
朱贺霖故意作态给旁边荆红追看,握住他手背把筷头拗过来,就着他手,将那颗肉圆子送进自己嘴里,边嚼边说:“这家肉丸子不错,给小爷也上碗头脑汤。”
又对荆红追斜眼道:“你吃够没有?吃够就自便,还想霸着主人家晚上不成?”
荆红追只当他话是秋风吹过耳,淡定地喝着碗底汤。微服御前侍卫们脸色却变,杀气从推开刀锋间弥漫上来。其中人低声道:“抗旨不从,格杀勿论!”
?”
苏彦拍拍满被面书信与册子:“想不想得起来不重要,反正已经摸透这个苏清河底细,怎说呢……同道中人,吾辈不孤,哈哈哈!得,就冲这四年来他勇气与举措,哪怕这具皮囊再弯,也认。”
荆红追从未见过他大人笑得如此豪迈,但不知为何却觉得这副面目亦是其真实部分,与或风流、或睿智、或婉转姿态同样令他倾倒——当然最后那面基本只能在床笫间见识,而他已许久未摸到过大人枕边。他忍得住,但也渴得紧。
苏彦穿好外出衣物,把拉住荆红追手腕:“阿追,走,们去看灯。”
京城灯没有前两年好看。前年鳌山灯会盛况空前,京城百姓至今仍津津乐道那场“海晏河清”盛大烟火。去年因为国丧,灯会取消,省下银子被苏大人拿去填补天工院无底洞。苏大人尝到甜头,上书提议朝廷节省非必须用度,少搞些门面工程。今年新帝下旨,开源节流,先保证基础建设、民生工程与军费,把元宵灯会总用度控制在五万两银子以内。
苏彦见势不妙,连忙打圆场:“老板——再来碗样头脑汤!”转头对荆红追软声道,“阿追,忽然想起忘记买给同僚节礼,单子在这里,你帮去买下好不好?”
他在袖里摸来摸去,摸出张纸,折成四折递过去。
荆红追把碗底往桌面撴,接过苏彦递来折纸,指尖挑开边沿瞥,哪里是采购单,分明是方才猜中灯谜。大人面子无论如何要给足,于是他擦擦嘴,道:“属下去买。但属下没钱。”
屁!荷包在你怀里,刚才不都
所以灯会不比从前辉煌,苏彦更觉得欣慰,兴致勃勃地拉着荆红追满集市乱逛,还买两副今年时兴面具来戴。他自己戴张红眉尖嘴白狐狸,歪斜地扣在脑门上,又给阿追挑个古朴诡异鬼神傩面。
两人边逛,边买酒水小吃与不少杂什物件,全给荆红追提着。
他二人玩得开心,好容易微服出宫朱贺霖亲自往苏府送来车节礼,结果扑个空,肚子不高兴,带着侍卫去东市逮人。
结果满街都是戴着面具游玩百姓,哪能个个分辨过去?年轻天子郁闷地想起前年父皇在城楼前放那场烟火,直接把清河放成尾被兜进斗篷里鱼,不得不承认还是老姜更辣人啊!
所幸朱贺霖运气还是不错,半个时辰后,在家小吃摊子上发现正在吃肉圆子馄饨鸡蛋头脑汤苏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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