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面铺展开张巨大中原舆图。朱贺霖示意富宝念过遍戚敬塘上呈最新军报,对阁臣们说道:“贼军烧毁漕船后北进,其转战范围北起霸州,南至汤阴,兵锋直抵近京地区。”
“竟离京城这近?!”谢时燕听脸色作变。
有些口吃江春年惊,磕巴得更厉害:“提、提督军务戚、戚敬塘……为何讨、讨贼失利,当初他、他不是对付廖、廖疯子很有、套……”
于彻之不耐烦听他甩锅戚敬塘,直接打断:“贼军分兵牵制方军力,方逐个突破时,他们又里外合力突围,着实不好对付。再说,地方卫所战力不济,这也是固有顽疾,军心涣散不说,军械配备也不齐全,叫戚将军短时之内如何提升战力?依所见,不如调宣府、大同、辽东等边军精锐骑兵,由亲自率领,与戚将军互为犄角。”
杨亭有些迟疑:“可于侍郎年尾时旧伤发作,至今未痊愈,勉强领兵上阵,只怕也难以负荷长时间转战。不如另谋良将。”
苏晏被夸得脸皮发烫,连连摆手。
“嗯哼!”身后有人重重咳嗽声。
苏晏转头看,见是个好久不见熟人。起居注郎令狐正朝他脸肃然地道:“戒骄戒躁。记得你亲口对说过,‘不忘初心,砥砺前行’。”
“受教受教,”苏晏笑着拱手,“史官大人巨笔如椽,可千万对些小毛小病手下留情啊!”
三人起开怀大笑。
“廉颇老矣尚善饭,还没到卸甲年纪!”于彻之说得急,气息牵动肺腑间旧箭伤,忍不住弯腰阵猛咳。杨亭拍抚他后背,好意劝道:“于侍郎保重,养好身体,再上阵不迟。”
朱贺霖沉声道:“调边军讨贼,倒也不失为个好办法。但眼下北漠虎视眈眈,朕担心旦他们察觉边防军力削弱,会趁机入侵。那时朝腹背受敌,形势会更加危急。”
说着,他忍不住偷眼去看苏晏——
阿勒坦国书他看过,但他不相信对方真有和谈意向,故而扔进抽屉里没有回复,也没有对朝臣公布,打算再观望观望。只是,这事他还没和清河合议过,不知清河见自己千里迢迢带回来国书被束之高阁,会不会不高兴?
此时苏晏正俯身在桌面上研究那张舆图,似乎并未在意到这
与苏晏手提拔戚敬塘成忘年交兵部左侍郎于彻之;新升任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楚丘;天工院火器科博士赵世臻;外放地方后因恰逢三年度“朝觐考察”而临时返京通判崔锦屏……志同道合*员们逐渐围拢在苏晏身边,寒暄亲近,最后足足聚集四五十人。
从高高奉天殿台阶望下去,这个以苏晏为中心*员群体,仿佛苍穹上团崭新星云逐渐成型,将在大铭政治舞台绽放异彩。
这份向心凝聚之力,使得紧接着朝会上,皇帝对再立功绩苏次辅表彰,都不过是锦上添花。
至于原本就对苏晏憋着肚子恶气次辅谢时燕,如今见斯人更加得势,简直要气出心梗……没奈何,内阁五人,另两人包括首辅都已彻底倒向苏晏,他与辅臣江春年势单力薄,之前又给苏晏扶轿杆大大损失颜面,如今也只能捏着鼻子转过头去,眼不见为净-
散朝后,皇帝召内阁诸臣于御书房议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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