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不是个好人,清河对此不是早有定论?此去大铭路程极为艰辛,犯不着因为与怄气,跟着这个草寇餐风卧雪。清河从来都是个聪明人,知道物尽其用道理,如今就算再令你反感,需要时拿来用用也未尝不可。”
弃他而去,背离他理想与呕心匡扶国家,再次见面时竟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卖惨话,简直是……太沈柒!
朱贺霖走过来拉苏晏起身时,见他面色苍白,连嘴唇也像褪尽血色似,不禁吓跳,连忙打横抱起,放在床榻上,随即要去传太医。
苏晏把抓住朱贺霖手腕:“不必,偶尔血不归经,会儿就顺。倒杯热茶给就好。”
朱贺霖见他坚持不肯叫太医来,只得命宫人送进来杯热腾腾红枣姜茶,坐在榻边亲手喂他喝下。
“也是,是你什人,有什资格问这种话。”
“敢问阁下何人,如何知道纸上图案?”
“有人曾以指代笔,在手心画过。”
“那人是不是跟有点像?”
“……是很像,但终究不是。”
从角落蹿过来,后面跟着没脾气海棠,两猫嘴个,把满地撒欢孩子们叼走。
唯剩只小狮猫,被苏晏拢在掌中,梨花够不着,喵喵叫着扑苏晏大腿。又凶巴巴地去咬海棠,似乎催促他帮忙把幺妹儿弄回来。
于是海棠也拿长毛大尾巴在苏晏腿上扫来扫去。苏晏半蹲下身,将小狮猫放在地面,梨花叼女儿就跑,也不管丈夫。
海棠亲昵地舔舔苏晏手。手心里触感粗糙、潮湿而温热。耳畔有人说道:“不必去讨。送你只调教好西夷猫,长毛碧瞳,通体雪白,漂亮得很。”
找个合适机会,也送沈柒个贵重回礼,当时他想。
苏晏慢慢喝完热姜茶,长出口气,浅笑道:“好,没事。”
朱贺霖见他面上逐渐恢复血色,依然不放心,还想劝他答应让太医诊个平安脉。苏晏岔开话题,起身下榻,问道:“单独召来奉先殿,可是因为阿勒坦那封国书?皇上应是看过,作何感想?”
“说实话,并不相信个野心勃勃、与朝多有交手敌酋,会突然生出和谈念头。其中必有阴谋,打算不理他,提防着,先静观其变。”
苏晏几乎脱口而出:阿勒坦是真心想与大铭探寻条结盟互利之道,贺霖你就给双方这个机会,至少先尝试下?
但朱贺霖紧接着句“早已探明,弈者与阿勒坦暗中有所
“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……不被世人接受话?”
“有。”
“奇变偶不变——”
“心还与君心同。”
当时有多啼笑皆非,如今就有多锥心刺骨。分明句句契合,却终究不是同义,像极最终分道扬镳他们。
……因忙于公事而耽误回礼,如今还有送出机会?苏晏陡然感到体内沉闷钝痛,像层层看不见铁枷锁压着胸口,喘不过气。
他向后摇晃下,跌坐在地面。海棠发出串呜噜声,像个温柔道别,然后追着妻儿离开大殿。
自从记忆恢复后,就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某些事,此刻被海棠轻轻舔,骤然从脑海深处翻卷上来。
“你想嫁给阿勒坦?”
“想不想,关你什事?你谁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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