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贺霖想召太医念头犹存,苏晏心里事却不止国书这件。
对另件挂心事,他不再旁敲侧击,直接问道:“元宵夜东市,隔着断杆着火花灯,看见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皇爷?你说派人去暗查,可有结果?”
勾结,鹤先生曾带厚礼去贿赂他”,打消他劝说。
苏晏意识到,倘若要使朱贺霖相信阿勒坦诚意,那就得将自己如何献策北漠,步步说服阿勒坦过程,详细道来。而这过程中很多具体内容,是他难以启齿,就算挑挑拣拣地说,恐怕也会被机敏朱贺霖察觉出端倪。
难道要告诉朱贺霖:从前你怀疑睡阿勒坦,那是子虚乌有——不过现在是真。
“是皇帝,天底下没有得不到东西,也没有杀不人,你那个远在北漠贼野汉子要是再敢来挑衅,开战就开战!亲自带兵砍他和他那群蛮夷族人脑袋,在皇城门口堆‘京观’!”
言犹在耳。苏晏打个激灵,眼前不由浮现出御驾亲征大铭天子与大兵压境北漠圣汗,两军对垒,彼此叫阵情形……万万不可以!
朱贺霖对北漠、对阿勒坦敌意颇深,看来他得另找个合适时机,仔细分析两国目前关系与结盟利弊,好让年轻天子更能接受。
眼下苏晏只能先顺着朱贺霖话头说:“也是,谨慎些总没有坏处。不妨再观望观望,阿勒坦若是真心有意和谈,应该还会再写国书。不过,咱们不回复,似乎有失上邦大国礼仪,不如也模棱两可地回几句,看对方是什反应?钓钓鱼?”
他这说,朱贺霖想想觉得有理,便道:“确们不是蛮夷,礼不可废,而且这份回信不仅可以进步打探阿勒坦态度,也可以钓钓看他背后是否真藏着弈者这条大鱼。回头便叫人去拟份无关紧要文字,派信使送去北漠。不过,听说阿勒坦并不住在固定王庭,这回信要往哪儿送?”
苏晏确也不知阿勒坦如今是回到旗乐和林,还是又在广阔原野结穹帐而居,想想,说:“不如交给豫王。他自会想办法把回信送到阿勒坦手上。这是最迅速与便捷方法。”
两人粗粗议定此事后续处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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