滚滚烟尘出现在地平线时,军营塔楼上瞭望手正虚脱似趴在围栏上,见到尘土漫天,愣怔后方才醒悟过来,大喊着“有敌袭”,边使劲地鸣金示警。
然而营门口值守黑云突骑已是哀叫与呻吟声片,兵士们纷纷夹紧双腿,捂着翻
“选这处易守难攻之地,看来朱栩竟对这座军营十分看重。”胡古雁琢磨道,“三千营帐,至少近万人,想来靖北军最精锐黑云突骑整个儿都在里面。若是趁夜袭营,最好就是从后方翻山而下,攻他个措手不及。但军全是骑兵,战马爬坡容易陷在松散土质里。”
严琅出主意:“他营地附近只处水源,便是二十里外冰河,们派人盯着运水车队,趁机往水里下巴豆粉。等药生效,就可以从正面强攻。”
胡古雁知道这个中原出身谋士很有些捣药制毒门道,于是与他合计后续战术。
果然拂晓时分,靖北军军营里出来支运水车队,由百余名骑兵押送,前往冰河。在回程时,胡古雁派出支小队乔装成迷路游胡散兵,乱哄哄地去扑袭运水车队,把护卫骑兵给引开。而北漠斥候们就趁机靠近,往马车水箱里下药。
须臾间成事,斥候们立即散去。诱敌散兵也佯装溃败逃之夭夭,运水骑兵回到车队旁,见马车安然无恙,便将继续运水回军营。
夜色将尽,正是人们最为困顿凌晨四更时分。
支骑兵大军在溟濛夜色掩护下,人衔枚马勒口,连马蹄上都包裹着厚棉布,从荒野尽头悄然浮现而出。领军将领,正是北漠大贵族胡古雁。
“台吉!”名斥候打马而来,朝胡古雁行礼,“前方过河往南,约二十里处有座军营,是靖北军屯扎之地。”
白日间,胡古雁斥候就发现,南归靖北军穿越河套地区直奔长城,估摸是要从偏头关进入山西地界,回太原军镇去。
这支靖北军打着“怒云黑龙”帅旗,领军应是主将。胡古雁不放心,拿出从西夷商贾手中重金购置单筒窥筩,命心腹赶过去登高窥探,确定是豫王朱栩竟本人。
胡古雁率部埋伏在河对岸,遥遥见午时造饭炊烟在山谷间升起,面露期待与焦急之色。
严琅道:“事成半,台吉,们静待半个时辰,等药效发作就准备袭营。”
胡古雁耐心等待半个时辰,直至斥候回报说军营哗然生乱,方才下令:“出击!”
临出发前,胡古雁忽然转念,回头看眼严琅——此人是个文士,并无武功在身,故而每次打仗都顺理成章地留在后方。但这次,不能叫他置身事外。
于是严琅被迫上马,被胡古雁几名亲卫名为“保护”实则监控着,随大军同奔袭靖北军军营。
斥候远远尾随这支靖北军,直至对方入关后进驻营地,方才回来禀报。
“你亲眼见朱栩竟率部进那处营地?”胡古雁问。
斥候点头称是。
胡古雁抬手招呼谋士严琅过来。严琅驱马近前,胡古雁当着他面又问斥候:“那军营安在什地势,如何布置?”
斥候答:“营地在谷口开阔处,两侧与后方山坡环绕,都是土石松散黄土坡,只有正面个进出口。内中约有三千顶营帐,营前挖壕沟,还设拒马与铁蒺藜,戒备森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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