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顷刻间下决断:“封闭线天,将胡古雁军队全部埋葬在这座山谷里。”
连串沉闷爆炸声响起,地面
滚石檑木间夹杂着裹油包火箭,落在毡帐上就烧得发不可收拾,尚未被引爆营帐也因这明火接连爆炸。
身陷绝境北漠大军,不是被烧死、炸死,就是被源源不断落石砸中,却难以从两侧峭壁逃出生天,唯生路——营门口位置也被靖北军枪骑与火器包围,冒头个就射杀个,不多时就血流漂杵,整个谷底都被染做丹红色。
性命如草芥,血肉如涂泥,眼前斗狭谷,简直成座人间地狱。
豫王面不改色地看着这般地狱景象,仿佛在战场上天生副铁石心肠。他问:“们人都撤?”
华翎道:“营内共八百五十人,活着从山谷后‘线天’撤离有五百多人,可惜战马要被全部放弃。”
!”
在这瞬间,胡古雁猛然醒悟过来——这次他中计,落入朱栩竟精心策划骗局之中!
——不,准确地说,是从年前开始,他就落入这场骗局,成为“谋士严琅”步步不动声色地诱导与摆布对象!
此时此刻,胡古雁对严琅恨意甚至超过与他兵戈相向朱栩竟,超过永远压他头阿勒坦。他狂怒地咆哮起来:“杀严琅!杀他!把这个*细给剁成肉泥!”
离严琅最近,是胡古雁手下得力将领托布,闻声旋即刀劈来。
豫王又道:“楼夜雪呢?就是胡古雁身边那个叫‘严琅’谋士。”
华翎面露愧色:“有个爆炸营帐离他太近,之后带人上前寻找,没找着,也不知是不是被……”
豫王沉痛地闭下眼,旋即睁开:“再找找。尽力找。”
华翎犹豫道:“下面实在太乱,们人靠近,必然被陷入疯狂北漠军队吞没。再说,‘线天’需及时关闭,万被敌军发现这条最后生路,末将担心前功尽弃。若要再找,恐怕要等……打扫战场之时。”
豫王也知道此时必须顾全大局。他已经竭力以最小牺牲,谋取最大胜利。楼夜雪与那些牺牲黑云突骑们样,都是他心中痛与敬,是这片百年来浴血奋战、抵御外敌战场上丰碑。
严琅在刀光乍起时就料定自己绝对挡不住这迅猛击,甚至连拉扯缰绳,催马转向都来不及。生死关头,他只觉身下坐骑陡然塌,仿佛悬空坠跌似,从马背上滚下去,堪堪避过临头刀锋。
马匹哀鸣,股鲜血喷洒在严琅头脸。他下意识地抬袖抹脸,见倒地战马腹部被长矛洞穿,而这份隔空投掷精准与力道,除膂力惊人豫王还能有谁?
——是豫王殿下救他命!严琅知道对方这是要接应他回来,自己只要能逃离周围北漠兵将,再往前跑几十丈,不,只需十几丈,就能回到安全地带。但紧接而来爆炸气浪将他掀翻同时,也吞没他意识。
短时间内,周围好几座营帐发生尘爆,使得猝不及防北漠军队在惊愕之后骚乱起来。
但令他们更加心惊胆寒还在后面——两侧山坡顶端,忽然出现无数军士身影,将大量檑木、滚石从上方推下来,眨眼间将谷底人马砸得骨折筋断、血肉飞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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