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红追道:“大人收到密信后,当即说‘阿骛有难就是豫王有难’,命先赶到怀仁保护阿骛,若有必要,将他带至京城皇宫,暂住段时间。”
十日前,荆红追抵达怀仁。当时阿骛正在王府侍卫陪同下,前往集市玩耍,被大变活人戏法吸引,非要上台去尝试。荆红追出身市井,眼就看出这是障眼法,藏活人箱子底部有机关,幕布盖,箱底打开,内中人就从事先布置好密道滑到台子后方去。
侍卫们发现世子不见,当场擒拿戏班成员、封锁集市时,荆红追悄悄来到离戏台几十丈远间破屋顶上,从房瓦缝隙里看见屋里地道入口打开,几名小贩打扮男子正将被迷晕阿骛拖出洞口。
小贩们把孩子藏进中空带隔板夜香桶里,交给个老态龙钟掏粪叟运出县城。荆红追不动声色地尾随其后,见那老叟混过城门口检查,推着夜香车来到荒郊野外,与接应人碰头。
荆红追眼就认出,这些接应者都是受过训血瞳,由个青衣人指使,要把昏迷小世子转移上马车。他当即出剑,轻而易举地杀光在场血瞳刺客,只留下那个青衣人。
王府世子房中,壁灯暖黄光焰照亮屋子,荆红追拉下漆黑斗篷兜帽,与豫王隔着圆桌而坐。
“说吧,究竟是怎回事?”豫王问。
荆红追说话如既往简洁,毫无修饰:“阿勒坦国书被小皇帝束之高阁,大人多次劝谏小皇帝考虑和谈之事,却因斗狭谷役胡古雁入侵国、阿勒坦兵屯云内,劝谏无果。为尽快化解矛盾,大人计划牵头双方君主,于宣府边境外太子城进行秘密会谈。
“大人将与阿勒坦联络任务交给。可就在即将动身时,大人收到封奇怪密信。”
“是什密信?”
青衣人看着不像血瞳,心口处有个八瓣血莲刺青。荆红追猜测对方是真空教头目,便动用拆筋卸骨、倒脉逆血之类逼供手法,把对方折磨得痛不欲生,最后放弃抵抗,破罐子破摔任由他摆布。
荆红追处置血瞳与老叟尸体,本想直接将阿骛带回王府,转念生出主意,威胁那个青衣人:“以真气在你经脉中下禁制,只需个弹指,便叫你全身经脉爆裂而亡。”
那人脸丧气地说自己是被真空教收养孤儿,从小奉命行事也是身不由己,如今愿意痛改前非,弃恶从善。
荆红追并不信他,但需要利用他向幕后指使者传信,好使鹤先生相信豫王世
荆红追从怀中掏出卷帛书,在桌面展开。豫王低头看去,见巴掌大帛书上没有任何字眼,只用寥寥数笔勾勒出幅草图,画技粗疏。
草图上画着匹正在撒欢小马驹,被抛出绳索牢牢捆住后腿。仔细端详会发现,那些绳索分明是许多条绞缠在起赤睛银环蛇。
“奔腾马驹……是阿骛?”豫王略思索,就参透图意,“这是个示警。”
荆红追点头:“还有这些蛇,让想起鹤先生与血瞳刺客。当初鹤先生养来咬伤太子蛇,正是异种银环。”
“此画意喻鹤先生要对阿骛下手。”豫王用指尖敲敲帛书,“无论是谁在给清河暗中通风报信,此人都与真空教关系匪浅,否则不会知道如此隐秘计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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