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红蕉在这个珍贵回忆幻影中,含泪微笑起来。
枚园外条暗巷,三名小贩打扮锦衣卫校尉躲在散乱箩筐后密谈。
“园子内外守卫森严,很难潜入。”
“就算趁夜潜入,也没法在不惊动王氏兄弟和乱军情况下,把阮老板安全带出来。”
“不行,只能智取,不能强攻。”
霸州城,枚园。
阮红蕉独自坐在软禁她闺房内,表面看着沉静,心底却充满忧思与愁苦。她是绝不可能投敌叛国,故而王辰给天夜考虑时间就成漫长刑期,使她在必死结局到来前反复煎熬。
惊魂未定婢女被放进屋子,劝她多少进些水米。
阮红蕉缓缓摇头。忽然心念微动,脱口道:“问他们肯不肯给几条活鱼,亲自料理。”
婢女传话完,王辰听觉得有点好笑——没胃口用膳,倒有兴致下厨不成?于是还真给三四条鲜鱼,连水桶并搁在厨房里。
“还好啦,也就大你三岁。”苏晏不太好意思地接茬。
朱贺霖抬头,瞟他眼:“说霸州南边这条大河。你以为喊你呢?”
故意戏弄呢!苏晏哼声,把头凑过去看地图,果然见条宽阔大河横贯东西,从保定府穿过霸州南面,最后流经天津入海。图上注名为“大清河”。
“此河属黄河水系,常年变道不定,去年八月因为汛期,bao雨还发过大水,险些把西边雄县给淹,后来开堤引流至雄县与霸州之间,形成个狭长弯曲大泽叫‘猫儿湾’,至今仍连着大清河。”随军参赞中,有名籍贯保定府,对附近地形颇为熟悉。
朱贺霖脑中灵光闪,抚掌道:“大清河、猫儿湾,好兆头啊!看来朕人生第场大捷冥冥中就应在此处。”
“智取也难,咱们人太少,怎看怎像鸡蛋碰石头……回京城求援兄弟
阮红蕉下楼,在守卫们注视下进厨房,动作娴熟地杀鱼、烹鱼,煎炸炖蒸,半个时辰内就置办出桌全鱼宴。
她坐在厨房里下人用餐简陋方桌旁,摆下两副碗筷,副给自己,副放在对面空位上。然后每道鱼都夹筷子,放进对面坐位空碗里,默默说声:“高大人,这是奴家最后次为你做鱼。日后,若是有幸能等到少爷或是高大人你,为奴家收尸,也算没白来人世遭。”
恍惚间,那位貌不惊人锦衣卫校尉——如今已是总旗,却依旧态度温和——正坐在对面空位上,朝她笑,笑里带着点紧张与期待。
待到高大人凯旋,奴家为你烧桌鱼。
清蒸、糖醋、红烧、煎炸……就这说定。
苏晏听他说得玄乎,边琢磨,边拿手指划拉地图,很快就悟出他言中之意:“皇上想用水攻?可眼下是春季,河道水量并不丰沛。”
朱贺霖道:“不,朕倒不是想引水淹城,而是……”
他把自己构思作战计划层层道来,苏晏听觉得可行,随军参赞们也频频点头,其中人疑惑地道:“斗胆问皇上句,哪来这许多船只?”
朱贺霖对各地军务颇为熟悉,看奏本也是挑军务先看,闻言答道:“大清河下游靠近天津卫三角淀是造船厂所在,有水师训练营,自然也有舟船。”
这下三名参赞都表示无异议,遂按计执行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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