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让他改变主意,却是从京畿地区接二连三传来消息:
宁王携世子,率王府护卫军及“乡勇”进京勤王。
卫王率王府护卫军及“乡勇”进京勤王。
谷王……谷王倒是不敢自己拉出支队伍,但为珲王做回带路党,看样子是信不过宁王、卫王这亲爹生俩兄长,倒是比较亲近珲王这个堂兄弟。
这些消息很难单纯地说是好是坏,毕竟藩王们之前请愿“清君侧”后,挨皇帝顿冷嘲热讽,还把讥责诏书公之于众,如今他们不好再提“清君侧”,改为“勤王”,意为君主有难,臣下起兵救援。
近来接连罢朝,算算前后也有二十余日,莫说御门听政,清和帝连大臣面儿都不见个,有什急要事务都是由富宝公公传话,再交由内阁处理。这让群臣不得不怀疑,他们这位新登基才年天子要厌倦政务,假病逃避早朝,要就是真出什大事,纷纷向怀疑知晓内情首辅杨亭讨说法。
杨亭先是托词搪塞,又拿皇帝留下谕令进行安抚,可随着时间日久,到后面什法子都不管用。群臣们闹着要面圣,逼得杨亭不得不祭出《居守敕》,证明他并没有在暗中策划什阴谋,皇帝确是把监国之职临时托付给他。
那问题来——圣驾何在?难道真如流言所说暗中离京,是南巡还是北狩?
有人想起,上个月从宣府与辽东调来平乱边军,皇帝亲自任命沐勋提督军务,并加封其为正三品昭勇将军。可这个从未听说过名字“沐勋”究竟是何人?
就在群臣们面面相觑,为圣驾所在争论不休时,个八百里加急送来噩耗如晴天霹雳炸在众人头顶:
还有那些所谓“乡勇”,名义上说是投奔而来报国民众,但谁不知道其实就是藩王们豢养私军、招募佣兵。
究竟是真勤王,还是真谋反,在眼下如此复杂形势下,朝廷众臣也不好给藩王们盖棺定论——或许藩王们见北漠大军压境,意识到安内必先攘外,决定枪口先致对外呢?
最要命是,朝中没有人能亲口把这些消息上送天听,也没有人能请得到圣旨。该如何应对这些藩王,就连首辅杨亭也没主意。是命令他们去攻打阿勒坦?把他们斥责通后撵回封地?还是直接出动京军,冒着腹背受敌风险两头开战?
这个决策太重大,关乎国祚,杨亭下不。
朱贺霖不在,犹如中天无日。内阁也好,六
北漠骑兵大军在阿勒坦率领下,突破宣府防线路南下,经由涿鹿逼近八达岭,抵达居庸关。
更离奇是,守关将领竟声称收到兵部文书,非但没有迎战,反而调开部分边堡守备力量,任由对方长驱直入。算来,这份急报传至朝廷时,阿勒坦大军前锋已至昌平附近,可以说与京城只隔箭之地。
兵部尚书封思仲闻讯面色铁青,大喝道:“兵部从未下过这等开门揖盗军令!”随即命人调查文书是出自谁人之手。
因为盗用钤印举动太过明显,层层下达文书可以轻易追溯源头,此人很快就曝光,是兵部名员外郎,在兵马司上门缉捕时服毒自尽。
身为兵部左侍郎于彻之急怒交加,不顾复发旧伤要披挂上阵,前去昌平州御敌,被家人苦苦劝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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