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主露出个微薄而古怪笑意:“不错,沈柒是没落,可烂船也有三斤钉。他又曾是京城地头蛇,且不说还有不少旧部香火情在,就是九门防守薄弱之处他也如指掌。”
朱贤琢磨片刻,问:“沈柒如今在哪里?能否尽快联系上?”
营主道:“他前些日子已潜入京城埋伏下来,伺机报复朝廷。你若想借用他力量,写张纸条约个时间地点碰面,可以替你转达。
朱贤狐疑:“你与他什关系,说联系就能联系上?”
“他是个野心勃勃之人,想得到重用,就来走路子,来二去就有几分交情。你若不放心,可多带人马去会面,只是要瞒着弈者与鹤先生。”
朱贤终于忍无可忍,怒道:“这也不成,那也不成,其实你根本没有法子对吧?都说是历任最强七杀营主,不过如此!”
营主霍然起身逼近两步。朱贤吓跳,连连后退方才站定,声色俱厉:“都是条船上,你想做什?!”
“就你这点能耐……”营主冷哼,“也罢,还有最后个开门人,再适合你不过。”
“是谁?别又是看得到,够不着!”
“沈柒。”
辅杨亭为最佳,其次是兵部于彻之。不过,若是次辅谢时燕与江春年力主迎你进城,也未必不能成。”
朱贤皱眉:“与这几个阁老都没有交情,面也不曾见过。如何说服他们为所用?要说利益,若是豫王或二皇子昭继位,他们照样当着位极人臣阁老,继位也给不他们更多,又拿什来笼络?”
“那便是你手中无筹码,既不能利人,亦不能慑人。”营主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间根铜锥,心道:很困难?就有个人可以做到,进能让杨、于为其铺路,退能让谢、江为其扶轿。与他比,你算个屁!不,屁都不是。
朱贤仿佛感应到对方鄙夷之意,深呼吸好几下,从齿缝里挤出:“还有没有其他开门人?”
“第三个,阿勒坦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他们总怕手下之人拉帮结派,最好个个都是天煞孤星,好掌控。”
朱贤愣住:“谁——你是说——沈——那个锦衣卫指挥使?”
“前指挥使。”营主淡淡道。
朱贤脑子里混乱好几息,终于稍微理清思绪:“沈柒确是投奔弈者大人,但听说不得重用,也不知被发配去哪里,如今几乎没有他消息。他如何开得门?”
“‘听说’,听谁说,鹤先生?”
“是啊。”
“北漠圣汗?个敌酋,如何为开门?”
“用他铁骑刀枪,撞开京城大门。当后宫与朝廷人人自危,难御强敌时,你出面力挽狂澜,击退阿勒坦,自然就可以凭借武力入主大宝。”
带兵打仗?跟野兽样北蛮子?真打?朱贤为难地“嘶”声,忽然眼底乍亮:“倒是有所耳闻,弈者大人与那个阿勒坦暗中有协议,鹤先生还是牵头人。你说有没有可能,让阿勒坦来配合演出?”
这次营主哂笑声回荡在暗室,叫朱贤恨不得扑上去砸烂他面具,把铜块都塞进他嘴里——当然,也只能想想而已。
营主笑够,嘲道:“所以阿勒坦劳师动众,就是为送你上龙椅,然后自己功成身退回草原继续放羊?你真当自己是金仙下凡,能随意点化信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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