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拉小爷共沉沦,朕不屑与北蛮子相提并论!”朱贺霖恼火间连换几个自称,最后威胁道,“你要是再胳膊肘往外拐,休怪本帅军法处置。”
“好啦好啦,不说阿勒坦行吧。”苏晏很识时务地退步,“不过你得听句劝,别正面强攻,兵力悬殊,凶多吉少。”
朱贺霖答:“晓得。正打算兵分三路,亲领中路军去试探与挑衅,最好能将阿勒坦与其主力诱出昌平,到榆河附近就好下手。左哨军、右哨军就埋伏在红桥与白浮之野,到时两翼包抄,才有可能以少胜多。”
苏晏想想,道:“策略是好策略,不过还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……你也别瞪,你不是曾问过,阿追去向吗?”他在薄暮中伸手指向昌平方向,“阿追如今就在北漠军中。”
朱贺霖脑子转得极快,登时转怒为喜:“你让荆红追监视阿勒坦?关键时刻他剑斩敌酋,可不就是止干戈?”
“就这当面锣、对面鼓地直接开干……皇上是怎考虑?”同蹲在过路村庄树下啃葱油饼时,苏晏斟酌再三,问道。
葱油饼外洒芝麻与葱末,内裹碎肉臊子,烤得又酥又香,热腾腾刚出炉时,更是香得粗犷而猛烈,咬口,那股人间烟火气息能从鼻腔路窜进肺腑。
这是朱贺霖在宫中从未见过乡野小食,这会儿连吃四个,还不打算停嘴。他用手背揩去嘴角芝麻,边嚼边说:“倒是想抄那北蛮子后路啊,可你看看昌平州那地形,三面环山,就个朝东开口,易守难攻。就算趁夜袭营,那也得敌军疲劳或是麻痹大意才好得手,看阿勒坦警觉得很呢,选择在昌平休整也是别有用心——出动京军和十二卫打他吧,怕守在京城外围藩王们就有空子钻;不出兵打他吧,他驻军地距离京城仅仅百里,随时可以攻城,足够整个朝廷坐立难安。”
苏晏知道朱贺霖说得不错,如今这位年轻天子考虑情况越发全面,留给他教导空间越来越小。他当然不能见朱贺霖与阿勒坦真打起来,建议道:“要不先派队使者去会面阿勒坦,双方接触接触?说不定能避免大干戈。”
朱贺霖警觉地看他眼:“怎接触,派你去见阿勒坦?之前你说与他达成共识,连北漠国书都带回来,结果呢,那北蛮子还不是见利忘义,出尔反尔?你现在再同他谈,与送羊入虎口何异?”
苏晏没法在短时间内改变他想法,无奈道:“反正跟着你所率中路军同去昌平诱敌,顺道与
苏晏摇头道:“总觉得其中有什隐情,阿勒坦是个旦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人,怎会因弈者送五百车物资就心生动摇呢?”
“他是因为贪图中原大好河山而心生动摇!”
苏晏再次摇头:“他是有野心,但这野心源头并非权力欲,更多是出于种对家国与族人责任感。”
嘴里葱油饼顿时不香,朱贺霖拍膝而起,拧眉道:“好哇,这都成他肚子里蛔虫,上次还忽悠说你俩没有腿!”
“有腿”指控先前可以据理力争,如今却心虚难以反驳,苏晏避重就轻地道:“说什蛔虫这难听,只是相信自己看人眼光,正如曾说过小爷将来必成盛世明君,难道也会看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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