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!你心里有人多,死前念想不过生灭时间,未必能轮得到他阿勒坦哩!”
这句话终于戳动苏晏良心,他万分羞愧地坦白:“要是这会儿真死,临终前最放心不下还是你……”
“哼,因为你觉得朕不够老成,不如其他人有担当。”
“不,是因为其他人,已经极尽所能地给能给,无论最后面临生离还是死别,也算不遗余力。而只有贺霖你……还没尽力。手里还攥着许多瞻前顾后、许多先入为主,以及‘年少不更,曲终人散’隐隐不安,始终没有定下心来,所以让你委屈与失望。”
朱贺霖怔怔地听着,眼眶有些湿润:“……原来你也知道!们相识后第次分别,偷偷溜出京城,去五里驿送你,叫你‘再给些时间,再多等等’——可没叫你等这久啊!
数”神采。
朱贺霖边追边砍边骂:“跑什!有胆子做那些臊眉耷眼事,没胆子受剑?你死百,省得这辈子时时刻刻折磨,把折磨疯,你也别想活!”
苏晏边逃边躲边叫:“别砍啦,真要失手砍死,反正是无知无觉,哭是你!”
朱贺霖更是气不打处来:“王八蛋,你就吃准狠不下心,今天就狠狠心给你看!”手里剑下去,苏晏躲闪不及,只听“刺啦”声,从肩头到腰胯,衣袍割开个硕大口子,里衣也裂,避得再迟点,怕不被劈成两半爿!
苏晏大叫:“真下死手啊?!朱贺霖,你冷静点……”
“这都整整五年!人生苦短,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耗费在顾忌与不安中?先看眼前,先走脚下,不行吗?”
苏晏深受触动,嗫嚅道:“其实……也不全是以长对幼、师对生心态看待你,尤其是在——”
半枯枝杈“咔嚓”声断裂,后半句话也随之戛然而止,苏晏惊呼着从半空中摔落下来。
朱贺霖急忙把剑扔,伸开手臂去接他。而互相摆脱纠缠荆红追与阿勒坦也追到树下,三双手臂同时伸过来,苏晏心底最后点迟疑与顾忌,也在此刻如汤沃雪,迅速消融。
倘若说,月老给每个人都牵条红线,丢给
“冷静个屁!”朱贺霖咬牙切齿地爆粗,手里剑柄攥得更紧,“认父皇,忍四皇叔,放过荆红追,撵走沈柒,以为差不多也该到头,谁想还有第六个!还是个与大铭为敌北漠蛮酋!夷狄残忍寡情,你苏晏舍清名不要,想去玩火自焚,行啊,反正都是要死,助你剑之力!”
苏晏个懒驴打滚,堪堪避开这要命“剑之力”,连帽子都被削掉,心里叫苦不迭时,看见前方幽暗中有棵半枯大树,顿时发挥出十二分爬树本事,手脚并用地蹿上树干。
爬上两丈高度,他紧紧巴住枯褐色枝杈,朝树下跳脚朱贺霖喊:“皇上,出口气就得,得饶人处且饶人哪。”
朱贺霖怒不可遏,举剑空挥:“什叫出口气得!只要你刻不与那北蛮子划清界限,朕这股恶气就刻消不。你要是宁死不断交,那就死个给朕看看!”
苏晏趴在枝杈间,沉重地叹口气,压低嗓子说道:“贺霖,你就算真杀,至死心里也是有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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