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城崇文门也是如此,朱贤觉得有点不可思议——平日看着固若金汤京城,竟然就这对他打开条罅隙,让他畅通无阻地率军进入?
他不安地皱皱眉,问沈柒:“守军核验完就算,这大事,不用上报?”
沈柒哂道:“主官就在当场,他们还能上报给谁?难道越级上报兵部,质疑内阁决策?这不是没事找骂,还得罪上司,搞不好连官职都不保。万真出事,还有蓝喜这个提督顶着,他们不过执行上命,天大责罚也落不到身上。”
朱贤这才明白其中门道,不禁叹声:“这下总算知道,前朝败亡时,何以仅仅批逃狱囚犯就能从内部打开城门,让太祖皇帝义军长驱而入。京城是天下最牢不可破,同时也是最有懈可击地方。”
“自相矛盾,又浑然天成,如同人心般。”沈柒抬眼望向夜色中影影绰绰朱红城墙,包围着深邃而空旷午门广场,“待到天亮,朝堂诸公就会知道藩王军队已进入京城消息,又会是何等反应呢?真是令人期待。”-
“这快?”朱贤望着从车厢里出来沈柒。对方打开手中口方匣,展示出匣中关防大印。朱贤暗喜,说道,“蓝公公好歹也曾是内官第人,在你手里竟连刻钟没捱到。看来果真是人名树影,哪怕早已不是锦衣卫指挥使,凶焰仍猛于虎啊,佩服佩服。”
这话七分嘲是蓝喜,另外三分狐疑却是朝他来,沈柒心中有数,冷冷道:“蓝喜此人,爱财惜命,对景隆帝忠心是有,明哲保身私心也少不,想要使这种人屈服,很难?你若不放心,自己再进去刑讯番,爱用什招数就用什,别误时辰就行。”
朱贤说归说,倒也没真打算把时间浪费在个骨头并不硬太监身上,于是接过大印翻看:“这种事何劳本世子亲自动手。再说,难道还不知道你本事?有蓝喜和这关防大印,们从哪道城门进去?”
沈柒道:“外城东,广渠门。再由崇文门进内城。你二人好进,后头这数万大军想要进城,还得靠蓝公公鼎力配合,以及伪造份内阁调令文书。”
朱贤有些意外:“内阁文书上有防伪钤记,还必须有至少名阁老签章,短时间你如何伪造?又用哪个阁老名义?”
五更天,杨亭从辗转昏沉中被急报唤醒,瞬间惊出身冷汗——
宁王勤王大军进京?什时候事
沈柒反问:“你说呢?”
朱贤脑中转几转,恍然大悟:“是苏大……苏清河印章?你从苏府熟门熟路偷出来!你这做,不怕事后连累他?”
沈柒冷笑不语。
草船与东风俱备,这箭就借得顺理成章。蓝喜出城时走就是广渠门,回城时守门将领见他马车后方长蛇般骑军队伍,不敢轻易放入,正为难之际,从蓝喜马车上下来名內侍,将内阁文书与关防大印往他面前拍,说:“公公提督九门,该做什不该做什,还需要你提醒?这是勤王宗室军队,奉内阁之命进京抵御入侵北蛮,延误战机,你负责?”
宗室、内阁,个也惹不起,就连身为九门提督蓝公公也能骑在他脖子上,守门将领连连告罪,命人开启城门,让这支披坚执锐骑兵大军入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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